2014年12月14日 星期日

我笨且拙




嗨!我們,很久沒見了。你,近來如何呢?是不是仍沒長大,仍是那麼不通氣那麼惹人討厭呢?

你說,有高人跟你說過,人心像塊海綿。有些人吸收的能力較弱,有些較強。高人說,你啊,是塊吸力太強的海綿。好的壞的,輕輕一擦,吸乾吸淨。所以,你要小心選擇自己生活與生命所接觸的人與事。要讓自己的生命正正面面,充滿活力的,存在能量的。然後你才可以生命影響生命,用真愛令身邊的人快樂。

那麼你又有沒有聽進去呢?

你像一個長年躲在山洞的原始人。長年潛居於幽黑濕冷之中,令你怕光。你在那個冰涼的岩洞內,聽著烏語吱喳,一時為生命歡欣,一時為分飛而心痛。但你沒多說。你將一切深深的藏起,讓其在內心迴盪。你說,你不願抑壓情緒。但我早跟你說過,會不會是你在逃避面對情緒呢?你是否因為恐懼,所以把自己困住,怕從前吸過的油污,會讓人感到骯髒難受?

在山洞的日子,雲在趕月,世界幻變。而你守在洞好,看天色,變化無窮,而只敢張望,不敢踏腳遠征。路低聲說,就翻風雪。寒十一月,你習慣了冷,又佯作是懶。在洞內,抱好自己。外面朝陽夕陽輾轉互換位置。你愈來愈冷,也愈來愈懶。是在考慮什麼嗎?是怕外面的美好新世界,會容不下你那守舊怯弱的靈魂嗎?

似原始人的你,肌肉愈來愈結實。習慣在洞內跑跑跳跳,樂於在灰黑岩牆上油滿繽紛圖像。你不時放下手上的工作,呆望自己的粗糙的畫,藏著希望,藏著對自由的生命對很多外邊世界的渴望。你轉頭,望向外面。天黑齊了,滿目只有輪廓。遠處,是村民屋前的燭光。你轉頭,以燭光照著牆上的你畫的那個家。你想,生活究竟是怎樣的?生命,是否都是這樣的?

你,當然知道我在說你。如果你仍讀著。

迷路了的城市人,住在山洞久了,卻怕自己回不到城市。將自己的活動範圍,一點一點的收窄。知道自己一臉長毛,披頭散髮,你想就不如把自己收起。想說而不敢說的,與敢說而不懂說的,你都再沒閒情分別。反正風在吹,人在抖動。你又常說,自己笨且絀,大意善忘。你聽到空氣冷洌,感應到冬風淒絕,而城市裡的喧囂,卻似近猶遠。有反應,卻沒有回應。那天,你看見雪,但沒有說。是什麼心情,你自己知道。或者你仍在問,仍在對照洞內的畫作,但是否真的有這場雪?在這山林深處的幽谷裡,怎會有雪?

但,是否真的有清心直說?還是在直說之前,仍是執意要把心弄清,弄得乾淨?還是你想回到未進山洞前的樣子,你想為一切事情再一次再一次考慮,你不想在城市中引起恐慌,你想忘記那洞內的一切。於是,野人在深山中,只是胡亂的吶喊。那聲線,糾結非常。它不是語言,卻存在信息。

鴻爪踏雪泥,你問,還來得及嗎?我說,我不知道。雪在下,是為了讓你看見。雪不再下,再下的便是無情的雨。將雪溶解,沖擦,不留半分痕跡。 你又問,後悔與後退兩者之間,究竟存在著怎樣的關係?我不懂回答。我只是想,或者你要回到那個洞,再想想,什麼是生活,什麼是生命?

笨且絀的,不因為你是野人。那純粹因為,你不敢面對自己。你不敢承認,你跟其他城市人一樣,都會失手,都會軟弱,都曾怯退。你想,如果繼續躲不去,你不用探究,你亦不用查究自己有沒有被探究的地方。想做一個野人,一個原始人,將自己與人區分,不面對過分,不分解恐懼。讓一切存在。

躲在山洞的是人,藏在山洞的,卻是你那一疊,沒有重量卻有很高質量的過去。它們把你扯進去,它們讓你覺得,雪會不會不存腳印,比較像雪?

我說,人是不可能有真正的清心的。這是一句我的直說的話。



好好保重。我們還是會再見的。
我跟你說,雪,在說與不說之間,已經變樣。

下秒成雪。
下秒成雨。


在洞內,
永遠是雨。

不知會不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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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son舊歌,一聽就有故事。
真係唔敢聽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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