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瞟向手機上的指示燈。讓綠色的微光若即若離,反覆來回於我眼影內,不能中止。
綠色,是未讀的短訊。紅色,是未接的來電。
讓那盞燈一直閃下去,讓我記住自己曾被誰記起。
當我好奇,打開話匣,讀了你最後的話。
那盞燈熄滅了,我再孤單地重新等待不知會否出現的什麼。
其實,你留言,比你留的言,更讓我歡喜。
讓那盞燈一直閃下去,讓事情都在我的控制之中。
沒有來來回回,沒有高高低低。
最後的回覆,還有無可避免的關上話匣的一剎,都停留在我這裡。
是以逃避終局的幼稚方式,嘗試延長一閃而過的喜樂。
一閃一閃,將一個偶一為之的留言,化成數十秒的叮嚀,數分鐘的無言相伴。
讓我一個,自覺並非一個。
我打開了。綠色的靈光亦消失了。
這個短訊,原來是,一個「哦」字。
我不懂回應。
我想,是怎樣的人,會為了一個哦字,為之歡喜為之憂。
而你,又是怎樣看這一個人?你是否以為他對你很冷漠?
總是晚了回覆,卻又坦白地將有問到的無問到的通通和盤托出。
我知。
其實,這根本不算什麼。這燈照出來的,是自己的空虛。
因她傷春悲秋,卻沒有為她而做過什麼。沒有恨的理由,沒有愛的証據。
我知,你是不想一個人獨自面對在心中更孤單的那個自己。
我知,你想,會不會有人願意停下來。
沒有人,還有燈,都好。
就當下一次,是最後一次。
就讓那盞燈一直閃下去。
多幾分鐘,多幾秒鐘,也好。
因為到最後還是會按捺不住。
最後還是能讀懂,你的意思。
也許,早早說得清楚,太沒意思。
我想,你的意思是,你對我沒有意思。
放得低以後,還要放得開。
眼睛,不能無故一閃一閃。
不再問不去懂,就讓那盞燈依稀閃下去。
若即若離,若隱若現。
翻讀最疏離的問候,得到最赤裸的答案。
「那一線眼淚 欠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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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我沒有
那麼,我又為何
我有
只是,我不應該
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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