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相信蜜糖便信鹽

「我決心 喜歡你 像親人 唯一得這想法應付 逝去情人」

面對舊愛原來已不能從容自在了。用上「應付」，証明這逝去情人快令她招架不住了。事不關己之時，想過很多令自己華麗下台的方法。原來，切身處地再看，一切都沒說得那麼輕鬆。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決心喜歡對方，猶如自己親人一樣。唯有這樣，才不用抑壓心內並未燃盡的熱情。同時，又不至於苦苦痴纏，不愛出頭來誓不罷休。

「如你結婚別過問 恭喜咀咒 也未襯 這種命運 遲早光臨 逃命要緊」

要是對方結婚了，新娘卻不是自己，想起也覺可怕。自己又能以什麼心態面對？坦白說，真心說，恭喜咀咒也未襯。恭喜對方嫌自己太過虛偽，為，還怕心酸死，沒那麼大量卻要為不愛自己的人而強裝偉大，未免自討苦吃。咀咒，說穿了也只是放大了的羨慕。過去早已無情無恨，何苦在今天搶著當奸角，自降身價，像吃不到葡萄的狐狸？左算右算，不如充耳不聞。不過問，就當自己不知者不罪好了。自知無力接應人家的大喜訊。逃命要緊。未完全死心的人，還是會為之痛心。是甜到酸，還是酸也要強作甜，一言難盡。

「沒法可 哭出姻緣 總可笑去幽怨 如我想清醒再生存 醉一次便算」

多想無謂。哭不出的，亦只好悠然笑去便是。幽怨還是存在的，有緣無份也是事實。要生存，不為無法得到的人和事死去活來，她有自己的想法。醉過，胡鬧過，糾纏過，絕望過，這些如未過去的，也應該要過去了。先清醒，再重生。清醒了，再生存，再有生活，然後才能期盼遇上新舞伴。醉生夢死的，迷迷糊糊在舊夢中，會錯過更多。

「我有爸媽掛念 事業還望發展 仍能活著 未曾靠諾言」

單身的人，在人海中浮浮沉沉。閉起雙眼，至少父母總是將自己放在第一位。他們的掛念，不附帶任何條件。失去一個人，感覺像失去了全世界，空虛也無助。猶幸到了最後，還有人真心甘願當自己的後盾。這種愛，雖不能與情侶之間的愛相比，猶幸在寂寞透頂，近乎想放棄生活之時，還能帶來實在的一點溫暖。沒了愛情，還有事業吧？發展不了感情，就在辦公桌上尋找能夠發展的機會吧。

如果仍能活著未曾靠諾言，那麼是否也不必因為誰背棄了諾言而自毀自棄？為之痛心疾首，也不要痛不欲生。假如我們以第三身的視角看看自己的一生，快速回帶抑或向前快放，都會看見數不盡的過期失效的承諾。只要時間動一動手腳，換個場景，人成長成熟有了新焦點，原來有些過去亦不外如是。如還能易地而處，記得自己亦曾讓某君的期望落空，心亦會平靜一點。承諾既是可貴，亦有它不可靠與脆弱的地方。人生中有太多大事情大人物大願望，注定不了了之。有些失去，早已納入命運中。原來，都沒什麼大不了。

「記憶似病發感染 心卻比水善變 再也不相信蜜糖 便信鹽」

善變的是人的心意。這難而被捉摸又極渴望被撫摸的心，總是左右著我們的記憶。發生了的事，在腦內的情節其實並未寫定。失去一個人原來比想像中可怕。有很多過往的美好都會被動搖，甚至被推翻，淹沒。不能再患得患失了，少了這甜蜜的負擔，多數人第一時間只想起自己失去的種種，同時放大自己所失。似患上絕症，不能自拔地攻擊曾經的美好。心死是哀。

猶幸善變的人，會在某一天變得善忘。未敢完全忘記，但那段回憶已非教人動魄驚心的詛咒。心，真的比水善變。到頭來也為了讓我們好過一點，好讓我們重新生存。不相信蜜糖，便信鹽吧。

「我怕爸媽掛住 莫被情字拖欠 遺忘昨日 便能記得明天」

猶如大病後死過翻生，想過第二人生。有誰用心掛念，是一種恩。要關心掛念自己的人牽腸掛肚，憂掛日夜，這又可是應當？並不是想到什麼念親恩之類的論調才記得家人。而是人的生命是很有限的。恨有限，愛有限。從今起不敢只為情人而活，忘了同樣值得被愛的更多人。成熟了，知道掛住別人那種忐忑，還有能殺人的胡思亂想。所以，在找到想愛的人之前，先去愛自己深愛的。舊情舊帳，亦已付清。不欠，所以亦不應拖拉下去。心再糾纏，追悔追恨追究，終究會被拖垮的。

過去已過去，但心一直不放，人有一部份始終活在從前，不退不進。生存，要有生存的動力。動力，來自對明天的希望。記得明天，然後再會想起今天。有了今天，從頭開始，就能再一次生存與生活。遺忘過去是需要的，特別當明天感覺猶像昨天那樣模糊的時候，更要勇敢一點，向前望，向前走。

「世間有無數喜宴 情人誰來奉獻 我有膽 總應該 會遇見」

奉獻這兩個字，她用得好。誰有權將情人拱手相讓，送到面前？情人，總是要遇上的，在對方身上會看出自己對感情的付出。情人，亦不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隨從玩物。那些有愛的情人，出現在誰身邊大概都是注定，不是誰人說想要就能搶到，不要就難賤讓。天下間失戀的人多，相戀的其實也不少的。機會總是存在的，但要有膽。有膽去試，去遇，去見。人太貪生，就會怕死。劫後餘生的，都不敢太快又再死一次。只是剛剛生存，又活過來，勇氣還差一點，自信仍缺一點。然而如果你相信，緣份始終不停地在你生命中穿插遊動。某位迎面而來的過客，都可以是你畢生尋求的摯愛。然而時機一過，那人與你背道而馳，所謂緣份又告一段落。緣，有人說要來便來，趕不走；但要去便去，趕不上。我們憑什麼遇上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同時對方又喜歡自己呢？其實很難。相愛很難啊。

舊人也許難忘，但舊夢不需記。長情不等如要念舊，如執意念念不忘，那份心意就成了負擔。愛也好，恨也好，有些人不得不真正放下，不由自己靜夜偷偷思念，徒嘆當年。就待人將需要放下的都一一好好放下，準備好了，交出勇氣與好奇，在半驚半喜的生活中，感受自己的生命。

心火

年青，最值錢的是心內那團火。一個心裡有火的年青人，儘管有時魯莽任性，不守規矩，天真又不切實際，但是種種所謂缺點都不會大於赤誠所帶來的正面影響。這番說話，是遺失了心內那團火的中青年的誠實看自白。

年少有多好？年少並非事事順利。只是因為年少的人心中有火，記得堅持的重要，仍急於向世界挑戰，所以能夠輸人不輸陣，抬起頭去打場場硬仗。熱血的人，面對不公不義不平不正，總是按捺不住躁動。寧願鋒芒畢露，也不要在沉默抑壓中被現實活埋。那時候，我們還活在象牙塔中，所受的風浪還比較少，面對的人事也沒有那麼複雜。所以相信，只要堅守初衷，就可以熱血下去。

我們知道，心內那團火，讓自己的靈魂感到溫暖。他會讓每個孤單失意的時刻變得沒那麼難捱。那團火，是自我存在的証明，是一種能擴散的能量。我就是這個頑固而不夠圓滑的我。我就是那個敢於誇誇其談而不拘泥於十次八次敗北的我。我就是那個不要臉不服氣不信命的我。我知我天真，但我喜歡自己。

然而人生儘管充滿無限選擇，所謂標準與理想的人生卻被放得很大。從自由創作，到照單執藥；人生就是不停地達標，舊日所信的開始褪色，有很多都迫不得已地被淡忘。能夠活在主流中，識時務順勢而行固然是好。有些人在主流價值中，至少能找到承接火種的火炬。其餘的少數人在畢業以後都有過掙扎，或者仍在掙扎中。是順從，是繼續將夢想放在心上，伺機實現，還是腳踏實地，適應世情，先有生活的本錢，再談追夢的資格？

在這個一點也不混亂，「是非分明」的時代裡，敢於節外生枝的人，除了有才有識之外，大概都有異於常人的膽量與志氣。

多數人在決定未來與前途的分岔口，都會猶豫害怕。恐懼來自對未來的不可知，恐懼源於我們害怕不能承擔自己的決定所帶來的後果。害怕，害怕選擇了這條路，再走下去便沒路徑可回頭，一輩子都被困在自己的失誤中。心內沒有火，或火燒得不夠旺盛，人便容易跟世態搖擺，被旁人左右。

如果命運能選擇，人人在選擇的關頭都會發軟抖震。但心中有火，既是自己所尋求的，儘管害怕亦不容自己後悔。心甘情願地走這條不歸路，或在半途轉向獨闖小路，只想活得無悔，對得住自己的良心。人活著只為自己，也許自私。但人難得活著也不為自己打算，不讓自己的人生變得有意義，那是比自私更差的不智。

人要怎麼活，沒有絕對的法則。活得精彩，不在於將追夢掛在嘴邊，或要天天幹轟轟烈烈的大事震撼世界。心內那團火要燒得起，需要我們對自我的深入理解與信任。當周遭喧囂不止，看盡別人聲色犬馬紙醉金迷的生活，又有更多冷漠冷淡的處世良言在工作時左穿右插，要滿足別人善意的期望，又要受得住惡意的嘲諷......當做人也有太多選擇的時候，維持火焰的氧氣會一點一點的被抽去。迷失的你無法集中精神，為自己所信全力以赴。東奔西跑以為發現換來一場空，氧氣又再少一點了。沒有明確價值觀，不能清清楚楚講句自己想怎樣，不想怎樣的年青人，在畢業頭幾年也會經歷這樣的缺氧時刻。

就只有明白自己的價值觀，才能堅實地接自己的價值觀，去尋找自己所需要的人生。你要的職業與愛侶，你希望建立的家庭與事業，他們都能通向發熱的原點。你心內那團火，照亮你的勇氣與信心，讓你不需十拿九穩，亦敢於起行。

一但決定了，咬實牙關決意一搏一試，整個人的視角與視野都會不一樣了。調正方向，儘管前程一開始充滿未知，亦少不免險阻重重，然後我很清楚，就是心無旁騖。受傷了也堅守下去，包紮休養也不離場。是的，有人說你做了蠢事亂了主旨，還未到戲幕，誰敢肯定？

「平靜處自願再生枝」
這句的重點在「平靜」與「自願」。人多數都追求平靜。所謂平靜，其實是安穩的成功。名成利就，人人拍手景仰的那種平靜。平靜是，你不用面對別人的閒言閒語，不用面對社會主流價值對你的無形壓迫，你不會是別人眼中的「遺憾」。至於自願，既要有願，而且那願望還要是屬於自己的，最後卻要是為了自己而許願，並付諸行動將願望嘗試實現。能夠在平靜處自願走小徑的，一定是心中有火，有愛，又不想放棄自己熱誠的人吧。

「人人其實有個願望」
聽著就覺得感動。明明應該是陳述句，第一感覺竟覺得寫得不太寫實，有點異想天開。是的。有時你不禁懷疑，人人其實真的還會有願望嗎？已不是說願望能否實現，而是單純的一個夢。只怕愈來愈多人在心中，已對生活沒有任何希望。反正都差不多，反正衣食住行都勉強可以，也沒差。從前有一個夢，可能還有試的衝動。現在變得太現實，明知不可能的，也就不為了。機會稍低的，也都不要了。我們有一套很奇怪的標準，去衡量究竟值不值得嘗試。不是自己想不想，而是嘗試能換到幾多實際回報。於是，那些心中有火的人，一個個開始變了。有一些，連變了也不自覺。愛平凡，捨動盪，亦看不起投入巨浪的傻瓜瘋子，急忙於他們畫清界線。

但其實，人人也應該有願望的。不是發達那種願望。最好，是真正對自己的人生有承擔，夠膽說句「我所愛我不改，千夫所責也不放」。那團火，或者不一定要體現於言語上的宣示。但至少心底中，要有我行我素，擇善固執的骨氣。

沒有人拿掉我們的任性，是我們為了虛榮與厚利，甘願將個性賣掉。事業有成，但忙極了拚盡了都換不回滿足感，懵懂地晃來晃去，也許值得但我不習慣。無辦法，我不是一部機器，能夠冷靜下來看自己由內而外變得面目全非。情願聽，來撩亂我命運那個叫聲。情願說，那些讓我仍能感到自己活著的的夢話。我情願生活是夢的延伸。我怕窮怕苦，更怕為富貴而迷失，承受著表裡不一的極大落差。

迷路不可怕，迷失才可怕。失敗不可怕，失守了失掉信心鬥志更令一個人撐不下去。既沒有網在四方，而如果我們還沒有勇氣闖蕩試探的，聽了這歌，心中對這個軟弱以至有點窩囊的自己，有一點恨嗎？

恨，又能轉化成正面的動力嗎？

我知道，要追夢，還要活出價值，無悔無憾，通通急不來。然後空等待乾等待，更怕自己再等不下去。人人其實也有個願望，人人心裡其實也應該有一團火的。有些人火大，有些人火細，都不緊要。重要的是，仍然有火，仍有活力，不墨守成規。就算不懂創新，亦敢於創生。創造平衡的生活，信守合理合情的價值，活得不太離地之餘，蹲得穩，站得直，跳得高。我仍然不信一飛衝天，我相信成功還是需要努力幹，工作要認真做好好做。或者我做得不算完美，人也不太聰敏，但願無論何年何日，打開心房，仍能找到那團火正在燃燒。節易見，枝難尋。傾聽自己的心，果敢地作出嘗試，或者將來上到殿堂發現，其實枝也能成節。找對了枝，飛上枝頭讓自己驕傲，以生命影響生命，心火相傳。

我們一直寫下去的意義

「因為有不同時期不同面貌的你，你才有必要把他們好好記下，讓這變化進步甚至退步的過程，都讓他人和自己清楚明白，讓你能夠通過重讀那時期的文章，重尋那個無法重現的你自己，讓你更珍惜任何時候的你自己。

這，才是我們一直寫下去的意義。」 － ＜一路走來2＞ 王貽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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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幾天，寫了很多。很少寫有關政治的文章。寫好了，又覺得其實不算什麼，於是又將文字留在這裡。

就當是練習，就當是一個証明自己的機會。儘管還是有更大的奢求，但亦不急。做任何事，只要堅持，到最終都會有人看見。努力過的，盡力再多一點點，一定會有人懂得的。

我是暴君

記得自己玩那些要經營一個城市的電腦遊戲，比如說要讓一個埃及的小城富裕起來，人口又要達至幾多幾多等。原來手握重權，一個人的思維是會變得不一樣的。

為了累積財富，我在地圖的中心區，建立各種有利聚集富人的公共設施，例如醫院啊廟宇啊，他們要什麼便建什麼，最重要讓他們富起來。只要有一部份人富起來了，我城的「文化」數值一達標，我就不會再建那些多餘的圖書館研究所，合格而足夠過關就好了。

至於在工廠甚至金礦場，我只會建基本房屋和一口水井，只要他們不死，能提供人力就可以了。我不太介意那一區治安衛生較差，總之別影響到最富裕的區域就好了。任務目標一達成，我想也不想便將那區的屋啊工廠啊農地啊連根拔起。他們在我這個當權者中，實在是可有可無。要是那些貧民區發生動亂，我也不會浪費資源建學校市場等等民生設施。首要的，就是瘋狂地起警察局！平定了，無風無浪，我便繼續花心思建設我的中心區。建花園啊，大理石廣場啊，什麼中看不中用的神像啊，進口象牙讓他們快樂啊。那一區，為我帶來滿足感。貧民和中產，只是提供勞動力的社會階層，有人開工就可以。

遊戲中沒有所謂「監察機構」，只有一班久不久會發怒的埃及「神」。他們一憤怒，就會有「報應」：生活所需的出入口商品會加價，或是尼羅河不氾濫農作物失收，或是天火解臨有瘟役有暴動。而我要做的，也沒有什麼困難。只要多建幾間廟，酒也好錢也好，總之奉獻再奉獻。不時搞什麼興典，對他們歌功頒德一下，他們高興了，遊戲又可繼續。基本上，有錢就可以解決了。有錢，「神」作為遊戲內有權力的人，也不敢動我半條汗毛。至於那些市民，我懶得管。看著金字塔建了一層又一層，我便開心。

這是一個只要有錢，什麼都沒有問題的國度。建屋，那些沒有意志的人便自然會來。物質豐裕，人民自然能向上流動。所謂滿足靈魂的需要，亦只是在街口建個最低級的雜技攤位，有藝人拋球就可以了。如果貧民區的人要求多一點娛樂，我也不會滿足他們啊！我又不是要那些貧民變得富裕，我只是要他們工作而已。有娛樂已經很好了吧！要建一個歌劇院，先要再建一間音樂學院，浪費土地之餘又要人手經營。倒不如多建幾間工廠，多做幾個陶壺外銷好過！最高級的娛樂，是留給中心區，讓他們升Level用的。

就連尼羅河邊土地，我也會物盡其用。盡可能在河岸多建稻田。餘下可建的地方就建造船廠，戰艦和商船碼頭。已忘了河景會不會受到影響，反正就算船再多亦不礙事。在那個世界裡，沒有人會抗議，沒有人會到河邊拍照，沒有人會在河面上的倒影連接到那城市的歷史與群眾的集體回憶。哈哈，用盡曬條河，搞掂。

幸好沒有人能抗議生活環境與局住密度。我高高在上，看著電腦，人腦內只想著建設。在我看來，遊戲玩得挺成功啊。財源穩定，中心區富麗堂皇，邊緣地居一條街有三間警局一間消防局.....

大目標總是能夠完成的。

直至今天才回過神，想像不到如果自己是貧民區裡的其中一個小人物，可以如何做。估領政府無用，能夠佔領電腦旁的滑鼠才有用。如果我知道他們活得不快樂，或者我會多建一些能解決他們生活所需的設施。然而，如果他們快樂與不快樂根本不被重視，亦不納入遊戲的「勝利條件」中，誰還會放慢腳步，一步一步來，建立一個富強有序的城市？如果所謂動亂，就只要多建幾間廉價的面積1X1的警察局就能解決，那誰還會認真考慮城市規劃，誰會想市民住得快樂不快樂，有沒有歸屬感，有沒有自豪感，想不想落地生根貢獻這個地方？

你想不到，原來只要有機會，其實很容易便當上一個暴君。那怕是平日自以為很和平不愛衝突的人，眼光一窄，只盯著目標，只想快D過關爆機，就會做出很多有違人性的醜陋行為。為了贏，不擇手段。為了利益，為了那宏大的理想，為了整個國家的富裕，當權者站在不一樣的高度，會以有別於平民百姓的視角，不懂解讀生活，只願計算利弊。沒有人能監察玩家的決定，只要討好遊戲內有權的持份者，就能「想點就點」。最終，國富而民不強，國富而民不足。偏偏，我又過關了。

是啊，「只是遊戲而已」。總有人說：少年你太認真了。是啊。我其實不必太認真。只是希望應該認真的人，比現在更認真。放開手上的滑鼠，走進那個你在管理的世界，看看裡面有血有肉，想認真生活的普通人。他們臉上的表情在給你打分，這是最直接而有力的。究竟但求合格只想「過關」，滿足設定這遊戲的人的目標，還是你都想每個人安居樂業，安身立命，心無旁騖地為這城市打拼呢？



過關以後，其實今天我覺得，我輸了。

論進化

近年，近日，出現了很多有關「佔領」的行動。我在想，佔領建築物的意義何在？

我幻想。如果我們還是原始人，大家一同在草原上生活。建築物不同，連部落的首領也與平民一樣，住在同樣簡陋，門外不設防的泥屋裡。要是有天我們對首領不滿，要他聽聽大眾的意見，那反抗就不用那麼複雜了。一班人，走到他的家門前，要他出來交代，不然就換首領，並將這首領驅逐，甚至亂棍將他打死，那就可以了。原始人嘛。

常常說，當權者的權力是由人民賦予的。可是現實上，人民明顯地不能有效地監測和限制當權者，至使權力常常被濫用。原古時期，也許因為部落的人數不會太多，首領很容易跟他的民眾有直接溝通的機會。當人愈來愈多，當權者的權力也愈來愈大時，他便開始是不同形式的建築物，將自己與民眾分開。於是泥屋前，要多加圍籬，最外圍加上衛兵，保護自己。從好的方面想，首領受保護，安全得到保證，他才可不受威脅，替民眾下正確的決定。然而，當權者如果心中有鬼而於心無愧，這些建築就成了助紂為虐的一份子。

人類社會進化再進化，由一人獨裁去到民主社會，裡面包含的建築實在太多了。圍牆，守軍，以至於路障，開放的空地閉上的大門，這些建築都不問情由地保護當權者。法政機關，執法部門，名義上是為人民服務，可是最先要聽的還是領袖的令。當然，法律在這裡取代了當權者。當法律原來已經不由人民訂立，甚至不為普羅大眾訂立，人民要奪回自己的聲音，重新保護自己的權益，唯有兵行險著。佔領，是其中一法。

社會簡單，其實很多事都可簡單處理。是人類把我們生活的地方弄得太華麗太複雜，有時因為表象太文明，我們不忍扯開表層，正視裡頭的腐朽。一個個有「生活」的城市人，面具不公不持平的政府，要繞過千千萬萬政府設下的障礙，才能表達訴求，還不能肯定首領會否答應。如果不佔領某些地方，在意義上奪回權力，讓當權者明白人民只要團結也能發揮極大的能量，大多數人侯便只能順應當權者的意志，接受，或忍受種種不公。不能推翻首領，不能到另一個部落生活，更不能自食其力，只能跟從默許，這是大多數手無寸鐵的村民的無奈。

因為建立了的體制阻止不了不公義的事情，於是人民唯有從佔領建築物開始，讓當權者不能再忽視大眾的聲音。

奉公守法，固然重要。一直以來，我們都是這樣被教導的。服從是好，不服從就是反叛。所謂批評思考，不就是提醒我們：有些服從是罪惡的，有些抗爭是必需的。如能安居樂業，誰人希望有衝突對峙？維持穩定，是當權者的責任。然而他們心中的穩定，只是宏觀的表象。只要走入民眾中，微觀一點也人性一點去看，就會發現最不穩定的是人心。維穩，最重要與最應該的，也是穩住人心。

進化到很腐化，行前一步其實在後退。有時，真想以退為進，「退化」到一個平衡點，人與人的溝通可以再簡單一點，少一點有形與無形的建築，少一點機構與勢力。大家都有能力選出一個有心有力的首領，他會將村落裡每一個人的利益放在心上，想清楚他或他的政府的每個決定，長遠會為他的跟隨著帶來什麼影響。

進與退，總存在相對吧？大城市進步進化的同時，有什麼在退？是什麼倒退，敗退？為了賬面的利益而犧牲的，都值得嗎？當自己作為公民的權力被濫用，多少人會勇敢站出來，跳出意識形態上的反對，從沉默中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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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樹在2009年2月到以色列接受耶路撒冷文學獎時的得獎感言中最動人話語是：

　　「我們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是一枚雞蛋，我們都是獨一無二、裝在脆弱外殼的靈魂。你我也或多或少，都必須面對一堵名為體制的高牆。體制理應保護我們，但有時它卻殘殺我們……」以卵擊石，無論怎麼看，「我們都毫無勝算。」「戰勝它的唯一可能，只來自於我們全心相信每個靈魂都是獨一無二的，只來自於我們全心相信靈魂彼此融合，所能產生的溫暖。」「我們每個人都擁有獨特而活生生的靈魂，體制卻沒有。我們不能允許體制剝削我們，我們不能允許體制自行其是。不是體制創造了我們，而是我們建立了體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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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進化，可以去到幾盡。
為了不想進化，可以去到幾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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搵情人與搵工作

由細到大，別人是怎麼教我們看待愛情的？

要認真，要從一而終。要用情專一，要學會包容與體諒。最重要的一點是：寧缺勿濫，單身無罪。我覺得這些說的都對。甚至覺得，除了愛情以外的課題，比如說求職，也可以跟從這些原則。

不過再將兩者對照一下，就發現這社會對求偶與求職，存在兩種迥然不同，近乎對立的兩套價值觀。

比如說，在工作中似乎從來都沒有「寧缺勿濫」這回事。每個人的工作履歷，最好都不存在任何空白期。失戀無罪，失業卻是打工仔最要不得的污點。最好工接工的做，扶搖直上，仕途一帆風順。但對於愛情，我們明知不能肯定自己一定會遇上好人。我們提醒自己「合則來，不合則去」，不要與一個自己不愛或不愛自己的人蹉跎歲月。可是工作呢，若然你不幸入錯行選錯工作甚至工種，又或是同事不友善老闆太變態，你只能做的只是忍耐，堅守，好歹也要留夠兩年。儲夠了工作經驗，然後就不留情面的辭工。為什麼呢？

你問前女友與她的前度的分手原因，如果她真的愛你，大概會如實告訴你。是自己太年輕太任性，或是遇上一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分手，可以是合理的。前度，可是是不懂愛或不值得愛的。但求職時，你「不能」說上任老闆的壞話，而非單純的「不應」。儘管無論人事部的主考官還是面試中的求職者，大家都曾遇上壞老闆，知道世上大部份人離職離不開兩個最赤裸裸的現實原因：人事與錢途。偏偏面試時，雙方都要交戲。求職者千方百計迴避人事問題，反而編作不存在的藉口，好讓對方以為自己是個念舊情，不會bad mouth僱主的醒目員工。一方面，HR常常強調面試的人最重要誠實，要有誠信，另一方面卻又接納面試者以處世圓滑之名，編作一個個謊言。為什麼呢？

其實說上任老闆無理，又等如說前度不懂愛一樣，為何不能如實直說？其實只要說得有理有禮，何罪之有？至少你清楚自己離職的原因，你對你工作的環境與人事尚有自覺，這難道不是好事嗎？有人說，HR不想求職者說舊老闆的不是，因為生怕要是真聘請了對方，而他有天離職了，轉過頭又會數說自己公司的不是。同樣情況，究竟在愛情世界是否存在呢？如果你的另一半向你坦述前度的問題，你會立即扣分，還是有了警醒，提醒自己不能像對方前度一樣傷害自己深愛的人？如果她講起前度，粗口橫飛，滿口惡毒詛咒，那自不然要考慮應否與他走下去。但在工作上，連如實反映都不能。你離職，千錯萬錯都不應是老闆錯舊公司錯。這明明就是一個謊言，說的人違心，聽的人也心知肚明，大家卻不得不以虛情假意，合力砌出不存在的僱傭烏托邦，為什麼？

講起工作，大家都祟尚「騎牛搵馬」，每份工作都只是一個踏腳石，要不斷不安份地，進取再進取。大家明知不應該坐這山時望那山，但實際上大家都自私地，邊番工邊搵份更好的工。當然，搵工轉工不能光明正大，偷偷摸摸地裝病告假。然而我想，尋找更好的未來，難道不是合理的嗎「騎牛搵馬」為何要偷偷摸摸？每次轉工，大家都要說很多謊話。而且，好像不能不虛偽。愛情呢，多少人敢驕傲地說自己騎牛搵馬？如果發現對方對方不再適合了，最理想的是先分手，再重新追求某君，或是接受別人追求。

一方面，我們討厭「一腳踏兩船」，另一方面，我們「騎牛搵馬」。有得Offer，也最好無情無義，都先應承，得到手再慢慢選擇。有牛的，較容易搵馬。工作如是說，愛情也一樣嗎？為什麼？

講起愛情，如果一個人戀愛經驗多，也許你會覺得他花心，但至少你相信他應更懂得戀愛的技巧。然而，一個人要是擁有很多工作經驗，又會有人說他不定性，甚至聯想他工作能力有問題，才會「份份工都做唔長」。

單身太久，有人說剩女毒男；無業太久，又會質疑你工作能力與態度。彷彿在這世上，人人都應該有工做有拖拍，容不下空檔，而停下來的都是在這社會上次一等的人。對職業與戀愛想清楚，又有人說當事人是不能大於不為。是僱主不要你，是有質素的他或她看不上眼。

一方面，這社會鼓勵年青人勇於嘗試，尋找夢想。然而探險又有多少人能順順利利，一擊即中找到自己想要的？試夠了，認清了，勇敢揮別，重新開始不就可以了？偏偏對於工作，又不見得僱主是這樣想。最好那員工是「穩定」的，「適應力強的」，要對上一份工作做夠了好幾年。我覺得當中存在矛盾。一個人選錯工作，你可以說最初判斷力不足，亦有運氣與際遇等等不可預知的因素。但我們對於每一個「做唔長」的年青人，第一反應就是他們有問題，老闆一定沒有問題，工作一定沒有問題。因為留下的一定比離開的多，所以離開的人一定理虧，有不可告人的缺失。是這樣嗎？為什麼？

「個底花左」是很可怕的污點吧。為了不令自己個底花，你可以去到幾盡？

遇上壞老闆而離職，與遇上壞情人而分手，在我看來其實沒太大分別。可是因為怕底花，很多人啞忍，做自己忍受不了的工作，與不愛自己的人同居。不敢辭職不敢離婚。我想這是很可惜的。當然作為旁人，我們都能輕易地批判。是他們沒有帶眼識人，或是工作態度不好，才會一次又一次，遇上不適合自己的人或工作。但如果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會明白有些事情發生了，不一定有解得通的原因，當中不存在什麼因果與報應。不是自己曾經做錯了什麼，才自作自受自討苦吃。「際遇」，「緣份」，我們這樣解釋。卻不信別人也因同樣原因。

對於自己，我們完全明白為何會轉工，為何會移情。對別人，卻接受不了。是否搵情人與搵工作不能混為一談？

或者你覺得我放大不幸，沒有安份守己做好自己的本份。或者是，或者不是。我只覺得，任何人都有機會遇上壞情人和壞老闆。愛情上，我們不斷教人要相信自己的直覺，要誠實面對自己，要尊重對方，應離開便離開，沒什麼可惜與可恥。工作上，卻要不斷忽略自己的感覺，不能有一絲反抗。要不誠實地面對別人，選擇了一份工作，就算「唔對路」，也不應離開。其實是不能離開。因為社會說無業比單身更可怕。一個人無業，或常常轉工，肯定他有問題。為了不想被別人標籤，於是留下吧。有人捱出病來，有人浪費青春，有人因為不適合自己的工作和感情，放棄自己的生命。

不敢擁有一段空白期，不知道如何向人解釋。

我們常常以為，成功者成功，與失敗者失敗，都一定是有理由的。然而，那些理由未必就是他成功或失敗的關鍵。成事敗事，有時可能只與一個「運」字有關。談自我要求，你當然能夠再努力一點，你亦可以改進改善，變得更好。但批判別人的時候，我們的眼光未必準確。不要將一個人看死。只要機會來臨，誰人都可大放異彩。

有人說過，僱主與僱員之間不會談感情，明買明賣，大家都在計算。然而，愛情中的男男女女，那些應該談真感情的人，有一部份卻不見得沒有計算，掏出真心交出自己。求職求偶，人都少不免要虛偽一點。美其名是presentable，或是包裝自己，然而論其本質，欺騙就是欺騙，不實就是不實。現實我們寧願先騙了，讓對方信以為真以後，「到時再算」。許自己不能實現的承諾，說違心的話，有人誇誇其談，有人視作表演。「莫道你在選擇人，人亦能選擇你」。實情是只有選擇的那一方才能比較真實，被選擇的那一方為了「成功」，不得不略施小計。人人也做你不做，吃虧的是你，連理虧的也是你。太真實不值可憐，是你太天真而已。其實瞞騙已經成為人類文明的核心元素之一。城市人，成功人仕，都要懂得說白色謊言。

特別是見工。每一句都要答「我能」，每個問題都要答「我不介意」。求職時要「自信」一點，更多時候卻是自信到一個自吹自擂的地步。反正一個愛演，看戲的一方也受落，這又成了「大方得體」的佐證。功利一點看，當然合理。如果單純一點看，卻覺得大家都在做戲。入職了，工作中，又有一堆不能不說的大話。對客戶，對不同部門的同事，對直屬上司，甚至對自己，如果定義清晰，我們都必然說過大話。

家長教導小孩一套正確的價值觀，小孩長大後卻發現其實不實用，骨子裡大家所信所追求的，其實與我們口中所說的並不一樣。但如果家長老老實實將生存法則傳授給小孩，我們又覺得太噁心太不知所謂。其實，究竟我們希望下一代如何生活？我們自己，又有沒有一套統一的價值觀，去面對這個世界？

不要一方面說要專一，但又跟女兒說拍緊拖都唔怕，識多幾個人睇下邊個嫁得過。不要毫不保留地說要做人要誠實，但對方講真話刺中要害又指罵對方不懂禮貌。

這個世界，節奏很快，沒有人夠時間了解過程，很容易就以結果下定論。常常失戀是拍散拖，常常失業是工作能力有問題。是的，從前我也會這樣，很快便跳到結案陳詞。但，當你真正了解一個人，知道他為何失戀，為何失業，然後可能你會驚訝世上有些事情除了巧合還是巧合。不過當然，僱主不請一個人，很少是僱主的損失。這又是一開始的設定差異。

偏又有人說，過程比結果重要。

不禁反思，是權力令人腐化，還是腐化透了的人才會得到更大權力？權力，好像都跟著腐敗的人走。那些能幫你的，多數愛莫能助或愛理不理。總是那些老奸巨滑手握兵權，同時又愛興波作浪，將不幸放大，甚至擴散。總有人分不清駕馭與濫用的分別。某些人愛權，表達的是恨。有些人恨權，只因對人性還有愛。

我只希望，別人也好自己也好，都可以真誠又真實一點，與人相處。失敗，不是罪過。何不看作是奮戰後的疤痕？失戀，失業，失去什麼都好，最重要痛定思痛，要向自己負責，要自己誠實地交代，這樣就沒有什麼需要羞恥。人生在世，總是會犯錯的。當一個人怕了犯錯，不敢再錯，甚至不能再錯，這才是最錯最錯。有些錯不能犯，但失戀與失業，都存在著一些不能預計的原因。只要不是我們存心犯禁，而且真正在不幸中吸收過什麼，就應該重新上路。

希望你會遇上那個仍有心了解原委的人。下次開始，結尾是好是壞，的確難說。只要開始時撫心自問，真心真意；過程有變時嘗試包括，嘗力挽救過而未果，那麼到時候真要離去的，始終還是要再離去。但願上多一課，又能學多一課，以後的路可以走得更好。

記得，能夠嘗試與尋找，也是一種福氣。




再讀：
老闆這樣想：工作經驗愈多，起薪愈低

隨筆

大學認識的朋友早幾天開了一個Facebook page，我是第二時間才按下Like的。

寫文字的人，最需要的是真正喜歡他們文字的支持者，而非盲Like盲讚的麻木的點擊。故此，在真正按下Like之前，我還是有讀過幾篇。確定自己真的對文字與文題有興趣，然後便高高興興地Like了。細問之下，原來那些文字都是她自己寫的。坦白說，這是我意想不到的。

她，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一個漂亮的女生。又因為她比我年幼一年，所以我無從得知她的語文能力。當看見美麗花瓶還插上美麗的鮮花，除了驚喜欣賞以外，也有了一點羨慕。羨慕是，裡外兼備的人不多。欣賞是，沒有以自己的外表作招徠，先以文字做先鋒，在這個圖片跑得比文字快的世代裡，實在難得。

看見別人有夢想，是很值得高興的。特別是....原諒我這樣說：特別是那一種看似不需要再追求夢想的人。我有一種迷思：夢想是留待現實中活得不如意不順利的一群。看見有些朋友，生活無憂，感覺上活得尚算順遂，也就覺得他們都在計劃如何搵錢嫁人買樓生仔，那種一條龍式的幸福生活。要活得有一團火，硬覺得不屬於他們的生活風格。而很明顯，我是錯了。我亦早知道自己錯，現在很高興又多一個例子，証明追求夢想是不論外在條件的。活得有心跳有思想，是自己的選擇。

希望她的平台愈來愈多知音人駐足。說到尾，自己寫得快樂，也從自己的文字中得到力量，得到撫慰，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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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代，再沒有籍口說自己欠一個機會去寫好文章。

平台實在太多，機會俯拾皆是。高登也好，主場也好，自己開Facebook都好，要寫總有平台。如果寫得好，也自然會有支持者。藝術的確不應存在比較或比拚的需要。大家各有各做，各得其所，各有所好，這是最好的。

我只是反思，自己的位置。眼見別人的成功例子，看來真的再沒有籍口，去抱怨遇不到喜歡讀自己文字的人。如要反省改進，其實都要在作者這一點上開始。能寫的，自己已經寫了。亦有嘗試過。如今理性回望，大概就是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是需要被自己接受的。也許唯有接受了，才會懂得走往後的路。

身邊的朋友，投稿的投稿，出書的出書，開Page的開Page，大家似乎都找到一個和文字共存的模式，讓寫的人和讀的人都能滿足。我，在我和認識我的友人心中，是個喜歡寫字的人。但說穿了，卻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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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內有一團火，懸在半空。沒有座底的柴枝。

這句話，能夠總結很多。我覺得，一個人Passionate,Energetic,Enthusiastic，總要有實實在在的理由。一個人為熱情而熱情，就算看起來真的充滿熱情，也會覺得不穩。喜歡寫文字的人，是否也應該知道自己為文字狂熱的原因？心內那團火，是否應該有目的有預謀為著什麼而火紅下去，而不是孤寂地無憑無證，不為什麼地乾燒？

從前那團火，燒在旅行上，也燒在很多對成長對夢想對人情的期盼上。那時候的火，尚算實在的。

早幾天遇上朋友，他說我很有熱誠。這讓我感覺矛盾。一方面為之高興，但我更希望找到自己為什麼而熱誠，是因為什麼理由，所以才會由心而發的，將那種溫熱散發。

只要找對了柴枝，火會燒得更旺盛。我想，自己應該是個易燃的人。因為一些事情，所以心內的柴枝都濕透了，燒不起。現在，我只能將火隔空保存著，尋找一處可以讓他永不熄滅的安身立命的地方。我要繼續尋找，也要快一點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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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你，又有沒有對自己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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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想起「愛得太遲」這首歌。發現有些時候，心中不是沒有愛。對朋友，特別是某些已經生疏的舊友，仍有友愛。為了這份愛，實在可以多走一步，浪漫一點地為他們做些什麼，讓他們知道，這世上有一刻有一人原來沒有忘記他。

可是，這份愛交不出。自覺還未到時候，去重新翻動一些早已沉澱的感情與關係。我想，連絡了，對方知道了，然後怎樣？生怕對方不知所措，以為自己有什麼企圖，或是要求什麼回報。

其實只想作一次性的問好。就算還有下次，下下次，也只能一次一次獨立地，說一句祝福的說話，送一點小心意。我不想對方介懷，舊日某些情懷留不住。亦不願被誤會，何故今時今日才故作友善重修舊好。不。我希望這一切都可以很純粹地存在。

但現在，的確不是合適的時機。自己還有一大堆更重要的問題不得不處理。或者要先修身，要定的都定下來了，才能這樣「浪漫」一下。

我知，火花不等人。到那時候，彼此又更疏離更陌生了。愛得太遲，不一定因為生離死別。從前有種愛，可以自自然然地存在。忽然有一天大家覺得，表達愛有一點奇怪，其實我們都錯過了那個「愛」的時機。

實在錯過太多了。從錯誤裡，究竟吸收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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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努力支持你，自己。

隨筆

1.。多謝朋友的推薦。這天，收到一份浪漫的小禮物。沒想到，對對方的浪漫似曾相識。很想回話，跟她說句，我懂得，我試過，我明白。只是這已不可能了。關於浪漫，其實再將其簡化，我得出一個「型」字。是啊，有時候所謂浪漫，就是自豪與自滿。客觀來說，也許很傻。自己審視，卻覺意義非凡，此刻無價。對別人浪漫，也許，我不懂。然而對自己，還是偶然可以浪漫一下。

2。很多美好都是不完整地存在。我們留戀的，是她的碎片。

3。原來，又一年了。

4。就當普天之下情人節只得數秒。

當回憶只迷戀過去

在黃鑑江先生一篇訪問中讀到一句：「別與回憶談過去」。說得真對。真實，卻也赤裸得令人心痛。

不談過去，特別不要與自己的回憶糾纏過去的細節，追憶情愫陰謀的來龍去脈，大概因為多談無益亦無用。

在回憶裡的過去，一點也不真實，卻有太多讓我們自圓其說，自欺欺人的機會。走進回憶裡談過去，並不是單純地回望已發生的往事，只為舊情舊人遠去而再一次嘆息默哀便滿足。我們還在回憶中不斷投入強烈的情感，讓過去在感覺上與我們靠近一點點。在我們的回憶中，某些過去其實並未告一段落－至少我們還渴望它留有伏筆，正等待我們重新審視。懊惱懊悔時問問自己一聲「如果」，或能讓過去在某個明確的終點延伸開去，推演出不同的理想結局。回憶裡，心得到安撫。人，卻沒有得到更多勇氣，翻到新一頁。

現實中的我們繼續逃避下去，而且變本加厲，不願重頭上路，不敢在新一頁重新開始。只敢戀盞過去，追憶從前。儘管明知感觸流淚於事無補，思緒也要留守昨日。迷失，苦惱，悲痛，激動，還以為會有痛夠亂夠的一日，以為這是令舊創結疤的良方。

其實，誰想與回憶談過去？可是不談過去，又能談什麼呢？最懂得自己過去的，原來，就只餘下自己的回憶了。一時念舊，想數說當年悲歡離合，也找不到唸舊濫情的機會了。當現實太迫人，未來又太遙遠，美夢也不太可信的時候，那裡有愛心與耐性，願意理解自己複雜而天真的過去，我們就想也不想，一頭衝過去交心就是了。與回憶談過去，總是最方便又令人放心的選擇。儘管心知肚明，自己只是掉進名為過去的流沙，愈投入，愈深挖，愈難逃脫翻身重新做人。

的確。做什麼都好，賞雪與偷吻都好過刻意沉重地掛念某人。回憶會遊說你在思憶中重遊舊地，與他一起再細味從前的悲喜恩怨。不過舊情早已淡化，突發的其實通通忘記了，真正餘下的只是一個沒有內容的框架，迫你掏出真實的情感，彌補無法彌補的遺憾。縱情追思，似是陶醉，也是沉淪。就似發一場夢，感覺真實，動魄驚心。但一切只停留在回憶中，只是段段未曾也不會發生的模擬片段。閉上雙眼，感覺猶似懸在半空，迷糊地遊走於真真假假，那理想的往昔女重若隱若現。最後，又有什麼不是鏡中花水中月？除了徒嘆奈何以外，得到過什麼，還可改變什麼？

你有試過嗎？長夜，灰暗，陰冷，幽靜，你做了一個太美麗的夢，追悔的在夢內可以修正，追憶的在夢內重聚。是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夢，讓你不需要對喜歡的一追再追，都可以伸手觸及，或一擁入懷。好幾個夜你也想起舊時，以幻想當作回想，在回憶中建構回憶。你很希望改變過去。直至你已夢不到將來，孤單的你獨處泥濘抱緊回憶，每次在夢醒後承受更大的無助與空虛感。

太念舊，念舊到只靠記憶戀愛，令我們只敢跟過去的人相戀，忘了如何在明天交出信心，重新建立一段關係。某些過去，不易懷緬太多。那一半令人流淚的憾事，其實當中有大半你已不應為它再流眼淚。我們感慨時代不再，前塵被覆蓋，亦只應感慨，只能感慨了。看海之餘，也要看開。看得開，才會慢慢放得開。不與回憶談甚麼，不再爭論糾纏下去。讓拆卸了的，完整地成為過去。

與回憶談過去，猶如讀一套沒有結尾的連載悲劇小說。懷念本身並不可怕，回憶裡亦有它可恨可憐與可喜可愛的片段。然而面對回憶，就當偶遇舊友一樣。有緣短聚就好，別奢求日見夜見，猶如從前形影不離。人還是要忍著痛長大，承受著痛楚，去放下更大的痛楚。擁抱回憶未嘗不可，最怕閉上眼以雙手將回憶抱得太緊，再騰不出一隻手拉著眼前人，錯過某個在今天就能握手或拖手的某某。 無事能夠常相見的，並非厚重的回憶。溫故與知新，也不是五五開，比重各佔一半。生活一定要找到前進的動力。別遺忘值得紀念的過去，但也不應為了回憶而自困於過去。談風月，談戀愛，這夜不與回憶談過去。




訪問原文：林夕。別與回憶談過去
http://joshwong.com/work/tvb/linxi_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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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別與回憶談過去」這句不是我想到的。我是在看到這個關於林夕的訪問，由黃鑑江先生所想到的。讀來就覺意味深遠，所以就拿了作標題。

PS2: 寫這一篇，上半段聽「擁抱回憶」，下半段是「集體回憶」。兩首歌都合適，都有類似的意思。

與回憶談過去

你在回憶裡，談過去。

你說你記得住門牌，記得那白底紅字的樸實招牌，無奈結業後，餘下的是一間間連鎖衣飾店。門面光亮裝潢大氣，你卻沒有走進去的衝動。店員是個你不認識的中年阿姨。她呆呆地看著人流在店門外高速流動，卻沒幾個顧客自出自入，翻一翩新返的時裝。店門外長期掛著「減價促銷」，卻不見得引得起遊人的購物慾。你記得，這店鋪的前身是一間名叫「輝明」的文具店。那時候，店內人潮熙來攘往，擠滿一個個「有心睇無錢買」的貧苦小學生，圍在最新的筆盒和三色原子筆前七嘴八舌。那邊會有三數人排隊，輪候影印身份証和文件副本，店內透出淡淡的一陣碳粉味。今非昔比，這商場多多少少有名有姓的街坊商店，一間又一間紛紛結業了。事實上，自從商場內部大裝修以後，空間不同了，店鋪分怖也不如從前有很大差別。今時今日置身其中，回憶也只是依稀的，薄薄的。舊有的噴水池與木造長椅都不見了，騰出空間留給藥房珠寶店。已記不起「輝明」旁邊的店子名字，連帶他們的內部間隔，都快記不住了。

如果舊去新來是那麼平常，為何人卻深愛回憶？

愛一個人，與愛一個地方，愛一個城市，三種感覺都有類同，有重疊的地方。對人對地方有深厚感情，也許因為有一部份的自己曾交予對方。交換過手印，回憶裡有彼此，於是存在著一種不明文的承諾或契約：你在我在，你我亦一同前進成長。因為我們是如此善忘，所以對於能保存我們記憶的東西，無論是一個人，又或一個地標，我們都願意守護捍衛。將來重遇，就能實實在在地話當年。人非不緊要，物是便可以，境與情互相緊扣，老地方令懷緬更踏實。

回憶裡不只有冷冰冰的見聞，它必然同時儲起了一些具有記念價值的情感。不過你問，情感何價，感情何價？

無奈其實是一種傷感。我們都了解。人總要長大，時代也在向前走進，向舊情舊物步步進迫。消失了的，又有多少能回歸原處？消失的，不只是一鋪一街，還有鋪與街一天一天孕育出的氣息與溫度。就像略帶油光的竹蓆，充滿摺痕的鬆軟皮鞋，睡慣了穿慣了，那種熟悉感能轉化成安全感。一下子換成新的，儘管外表無疵，但卻諷刺地新不如舊。

原來悼念竟倚賴眼睛。不要妄想記錄可靠而穩固。無限人做過見證的，都會在無人目睹的暗角，被無限個善忘的人不自覺篡改。因為無從對證，一切就依賴記憶重新作供。然而那份供詞，卻因新時代的人情事物騷擾而有所偏袒。

在回憶裡的過去，都是那麼美麗的。

假念舊

今夜，做了一件很天真很傻的事。

我回到Xanga。 回去，回到自己subscriber那一頁。然後，對於自己還有印象的人，複製他們的名字，逐個逐個嘗試起底。

你說我找到什麼？單憑過往一個用過的名字，我找不到大家新開的網誌。如有，都是一堆堆在上年八月九月後便不再更新的wordpress。那裡，存在過很多很多你你我我的名字。點進去，卻回不到過去。如果有人類學家在幾千年後回望，這段日子一定莫名其妙地多了很多wordpress。是的，大家將舊東西移植到新平台以後，就再沒打理這過地方了。沒有更新，沒有維護，就讓自己的過去放在那裡。

是的，誰又會這麼天真，無故翻看一個早已被遺忘與放下的舊日記本？

大多數名字都不能帶我認回舊人。只有一少部份的名字，令我找到他們主人的Facebook,Twitter等等。我看著這些人，名字有印象，可是對彼此的交錯卻也真的愈來愈陌生了。我看著他們的照片，有點印象，又有點模糊，更多的是迷惘。在他們心中，大概不認識我。今時今日還將在Xanga的小小偶遇掛在口邊，會不會太傻？

於是，我只是看著他們的照片。試圖再三查看他們今天過得可好，大學畢業沒有，有沒有找到曾經渴望的工作。卻沒有發一個友善的訊息，問句，近況可好。或者我想這些都沒有人記住了。其實是：無論記不記都好，就算點頭，相認，祝福過了，那麼以後呢？然後又怎樣呢？

相識的時候，我們還是學生。很可能，那時我快畢業，而大家剛入學。今天，大家都畢業了，甚至都工作了。再講舊時，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覺得有點不合時宜。話當年嘛，講從前嘛，連作者都不記得自己寫過什麼，更何況讀者？

不知道這算不算念舊。或者，只是貪心。

想想有些「唔知點收科」的奇怪想法。今夜我想，如果大家還在寫，多好。一班已畢業或快畢業的「老人家」，各自像學生一樣，寫，互相分享心聲，想起也覺得有點意思。只是愈想，愈覺得太浪漫。而且，無聲的陪伴沒有關係，最怕是陪伴了亦無痕跡，永遠都只是猜對方有來過，而不敢肯定。說到尾，我們或者已經不再需要「寫日記」，不需要寫這種表達想法的長長日記。有時間，不如拍拍照，談談心，直接一點比較好。成長嘛，總有些習慣會放下。這是我的觀察。

成長以後每一種免費的浪漫，隱藏的代價都是高昂的。

念舊是假的，我只是長不大，太天真。一個人悶了，就會想找些開心的事情回味。對，我回到過去。

關於筆名與投稿的兩三事

Facebook上有一個自己一直追隨的粉絲頁出現人事變動。嚴格來說，應該是權力鬥爭吧。曾經「出生入死」的幾個人，現在各有主場，自立戶門，而且還要強調自己正宗正派，對方才是欺世盜名。想起賣龜苓膏那兩家人，不也曾為此鬥過你死我活嗎？還有賣粉麵的三哥，都有這些商業上的是非。沒想到，一個由大學生創立與營運的網上專頁，都因為「太成功」而招惹麻煩來。有錢就有麻煩，有權就有鬥爭，這不是畢業後的世界。

我信。一切都是錢作怪。無論誰是誰非，要問罪問責的一定少不了金錢利益。假如那頁面現在還是「簡簡單單」，不有名，沒有商業價值，人與人的互動和合作就會簡單多了，也少了這些因利忘義的可怕事情。這些例子，一次又一次叫我們對人性投不信任票。不是不應相信人，而是不應太隨便相信人。要用心，選擇值得相信與守護的，然後全心相信，全力守護。

人家的家事，其實我等外人，的確不可能知道內情。選擇相信誰並不是理性的過程，純粹從心。只是看到其中一頁面的Admin作出澄清：

「有人問而家page入面嘅admin係咪假扮
如果Dry Club係一齣戲，admin就係入面嘅角色，大家一齊諗好idea諗好下星期出咩，最後交比admin自己演繹。好少人知道harry potter個鄧不利多嘅演員喺拍完第二集就過左身，之後幾集其實都係另一個演員，不過重要咩？喺大家心目中鄧不利多都係一個慈祥嘅智者。 Admin都係一樣。從來無真假admin，只有真假Dry Club。」

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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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依我觀察，大概是在他們幾人反目以後，A假扮B、C和D，用他們的身份回應網友的故事和留言。上文就是A的解釋的其中一段。

我並不認同。無論任何原因，都不應假扮另一個Admin，模仿另一個人的性格和文風，以別人的名字去發表自己的意見與感想。網名與筆名跟真實名字一樣，都是我們每一個人的資產。除非那個網名不是你的，而你在最初只是向頁面借這個角色這個名字去跟網友互動，那麼最後割席時，你才能「拿回」原本屬於這個頁面的角色。若然不是，那麼你就是貪圖別人名字所帶來的利益。

鄧不利多固然是一個角色，但演員每演一次戲，都在建構鄧不利多這個角色。正如大家心目中黃飛鴻是英雄，無論關德興還是李連杰都一樣入型入格，講清楚無問題。但從前那「角色」明明是關德興領銜主演。很多人喜歡的是「關德興所演繹的黃飛鴻」，亦有很多人認為「我只看關德興做黃飛鴻的電影，其他的我都不看。」現在關德興辭演了，你叫李連杰接力。演的卻不只是黃飛鴻，還要跟關德興的戲，讓觀眾以為寶芝琳那主持人依然是關德興演。角色的名字沒變，但內涵已經是另一個人了。 這就是問題了。

事不關己，其實也沒有需要多說什麼。但關於「網名」和「筆名」，我感受卻很深。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有一個人未經我同意，用我的名字，向其他人表達不屬於我的情感與想法，這是多麼可怕。我不管那個人有多成功或失敗，我不理那個人多受人歡迎或多叫人討厭，我都不要別人代表我。網路世界，沒有什麼是真實。所以，每一件在人心「感覺真實」的東西，背後都有作者用心經營的。也許，別人喜歡的只是那一個角色。但角色是什麼？我的角色就是我，是我為自己設計角色。我的角色，其實是我的投射。

所以除非那角色從頭到尾都只是劇情的一部份，是管理層計算後的宣傳產物，不然那角色有了一個人的真心真血，就應該受到保護。

我看見有網上有人說，認得出某Admin的文風不一樣，就覺得奇怪，心會懷疑這個Admin是否「假」的。我又想起自己，真希望自己已經發展出一套別人認得出的文風。假如，某天真的有另一個傢伙假扮自己，在寫什麼音樂啊夢想啊愛情啊籃球啊，都會有知心人挺身而出，說一句：這不是我認識的Capthefun.

是呢。我的名字已經變過幾次。但我從來不覺得「我」是一個角色。就算是，那些角色都只能是我本人的分身，我本人對人生不同領域的期盼和幻想。每一面的我，都得來不易。我在別人心目中建立得來的每個印象，都是一字一字無聲累積。這一切一切，都是我人生的資產。

這個名字不單代表我自己，更代表別人所了解認識的我。坦白說，我還是能重新起一個名字，然後寫文章，講事情。對我來說沒有分別。無論是Peterpan，還是TracyMcdona，我都是我，我也認得我。但如果真的放棄從前建立的所有所有，舊有的網絡也會一同消失。你更難找到我，我也更難被你發現了。人海茫茫，相遇只是偶然。是很老土的說法，但那的確是有一點緣份在內。假如我換了新名字，在其他平台投稿，我猜很大機會再不會吸引你的眼球，讓你停下來。我沒有變，或者你都沒有變，只是那一刻你沒有讀文章的興致，我們就會自然而然擦身而過，過目即忘。

我還沒有勇氣，重新開始，讓曾認同欣賞我的人再一次由零開始認識我。我知道，有很多美好都只是偶然。有原因，卻不是捉住了原因就能無限複製。我知道，只要放下了，這一切餘下的都會消失。舊的去了，大家都會找新的。與新的相比，卻不相信比新的好。再加上舊有平台的消失，我想我不會再有同樣的機會，認識這麼多人，可以高高興興地，寫一些有人喜歡的文字。

上年七月，寫了一篇「看你的文章」。那時候寫著寫著，心想的是一位網上認識的友人。今天，他已再沒有繼續寫作了。其實，很多我認識的朋友都沒有了。至少也改變了寫作方式，不似從前那樣一天一篇了。今天讀來，卻想起自己。那時寫了一句，我覺得寫得很好：「停下來也許有原因，留下來卻未必有原因。時間，是很多事情發生或不發生的唯一原因。」

應該說，留下來和不留下，都未必有原因。在時間帶走好奇心以前，我們每個人都在努力經營著自己。支持沒有永久，人氣從不永恆存在。相對之下，筆名能夠留守得耐一點。或者有天，人去了。但樓也不會空。伴隨著這個筆名，會有很多篇文風統一的文章。能夠獨特地存在於這個充滿假身分身的世界中，那就是筆者所追求的小成就。小人物做小事，也追求這種小小的認同。



最近在輔仁網投稿，文章也刊登了。我看著那三百多個Like，想起這是在Xanga以後，第一次在香港的平台成功投稿。曾經，我在自己的面書裡看見朋友投稿，有很多朋友喜歡，欣賞。我羨慕得不得了。是因為自己未必有這樣的才能才華去寫那一種好文章。如果自己能寫，面書裡究竟誰會給我一個Like呢？至少讓我知道自己還能寫，多好？

文章登出後兩天我才知道自己成功了，心中有點雀躍。那時有二百多個Like，數量不是最必要，但也是一種肯定。有二百多人在閱讀以後，會有表態的衝動。所謂「遺憾」是，不夠多，不能再成功一點。然而自己也是高興的。

這也算是一個特別的時刻，我決定也在自己facebook wall上留個記錄。其二，也是想一試水溫。心想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想跟朋友分享自己這份驕傲。沒有耀武揚武的意思，只是覺得我找到一個自豪的理由了，想跟真正認識我的朋友分享。

結果卻是，非常冷淡的。或者題目真的太老土，或者行文太長，或者很多原因，我得到兩位很少與我互動的朋友的Like。我冷靜下來，又記起從前一次又一次登文章的經驗。其實我的朋友不喜歡我的文字。或者未好到一個地步，他們會讓我知道他們喜歡。經過多返驗證，我還是不應再多想什麼。

其實我也不肯定，那些投稿的Like代表什麼。我想，每個人只要給予一個平台，一個機會，總會遇上喜歡你文字的人吧？在「閱讀」幾十萬人中，有千多人Like了。「輔仁」二萬多人中，有三百多人Like了。我想過，Like是因為自己寫得還可以？還是存在著一定的隨機性？我不能肯定。不過到最後，我也會看看我自己所擁有的。任何回應，甚至是一個View，我也會當作是自己努力的成果。有時因為比較而令自己失去信心。如果單純去看每一次投稿，其實只要得到刊登，就算是好事了。

不知道下一篇什麼時候會在其他平台出現？但這些還重要嗎？我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只是有最原始的一個目的。就是，我想用文字，去連繫一些本來不會連繫的人。自我的目的，我希望文字令自己驕傲，我希望自己能創造屬於自己的資本。沒能夠寫出更多走入群眾的文字，也得接受。沒有目標地寫，有時會迷失灰心。至少要記緊目的。

現在，我已把平日會讀的博客日記通通放進了Bookmark。對方，或者正在閱讀的你，大概不知道我仍是你們博客的常客。很可惜我們不能相認。然而反過來想，我還是希望有人也一樣，匿名地成為了某人的讀者，又等待著能夠留言的機會與話題。這個，不能強求，愈求愈走。唯有耐心等候吧。

帶著這筆名，繼續走下去。請跟我來。

舊文：看你的文章
輔仁網的稿：疏而不離

這十年來做過的事

「這十年來做過的事 能令你無悔 驕傲嗎？」

這十年來做過的事，大事小事，你還記得多少？如果這十年過得太匆忙，活得太不細心，連自己做過甚麼都想不起，又如何再問緊接的問句？

這十年來你做過的，曾令你無悔驕傲的事，在十年後的今天仍能帶來同樣震撼，令你昂首挺胸自信十足嗎？會否有一些曾經輝煌的戰績瘋狂的嘗試，在今天看來已變得一文不值，不提也罷？有沒有一些當日深信不疑的人生決定，開始被時日反覆冷嘲熱諷而動搖了？這十年，或者人人都做過令自己無悔驕傲的事情。然而當中有沒有一件兩件，在十年後依舊在心中發光發亮？

還是，生活中有過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小跌碰，你在當下不明所以，糊裡糊塗憑感覺盲信盲從，就走過了。卻要花夠十年光陰，蘊釀夠了，成熟了，綻放了，才明瞭原來自己曾經所做過的，並不普通平庸。你以為將來自己會後悔，最後卻換來無價的驕傲感。

十年這間距，年青時向前展望，感覺路很長很遠，對未發生的一切，我們看不清。老了十歲後回頭望過去，才覺這條路其實比曾想像中的要短得多。但對已發生了的種種，我們還是看不懂。這十年來做過的事，都有特定時期的意義。就算記起這十年來做過令自己無悔驕傲的豐功偉蹟，也不代表今天我們就能無悔驕傲地給予自己肯定。

再想想。剛開始的時候，只想勇敢地放手一搏，這十年要做盡每件令自己驕傲的事。一年又一年過去，目標卻由「活得驕傲」變成「活得無悔」。

「驕傲」與「夢想」一樣，慢慢變得遙遠，一年又一年演變成抽象的虛詞。曾經驕傲是一種向內的自信與自重。相信自己做得對活得正，所以驕傲，頂天立地。然而由第二個十年走向第三個十年，會發現往外體現的炫耀慢慢取代了由心而發的驕傲。這十年來，你不是沒有做過令自己驕傲的事。我們的驕傲都是有點天真有點傻，任性又率性，而且計起來未必合乎經濟效益的。儘管這些驕傲未必為你帶來物質上的回報，你還是希望自己能不受動搖而且驕傲地承認你的驕傲。無論再過多少個十年，仍堅信當初的堅持，就好了。

更希望這十年光陰不會扭曲「無悔」的意思。其實你不想毫無條件地接受所謂無悔的生活。無悔，應該是下一個有風險的決定，為值得拼搏的理念與目標一盡己力。輸也無悔，傷也無悔。而不是為了無悔而無所為無所悔。面對旁人問起這十年，你談不上驕傲，卻悠然說道自己無悔活著，一切還好。只是心平靜下來，重新審視過去十年，是真的搏盡無悔，還是為怕事無為掩飾，甚至濫用無悔，為自己的無勇無能作藉口？問心，你便知道答案了。變了質的無悔，其實不值得與驕傲放在一起。

在這城市裡，從畢業後踏進社會，從頭學習如何生存的十年起，會有太多太多你所信的事被世情與現實猛烈搖晃。只能忙於生活的打工仔，慢慢忘記什麼是生與活的本質，最後默然亡於生活中。「驕傲」與「無悔」的定義與意義，在講求利益最大化，不許失敗不容落後的大氣候中亦注定會被動搖吧？但縱使動搖，也要一年又一年地提醒自己：不能讓理想倒下。

「堅守信念，莫忘初衷。」
但願十年後回望，這是第一件令你無悔驕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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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仁網：
http://www.vjmedia.com.hk/articles/2014/04/30/70831 

微不足道的豬頭骨

太多時候，我們羨慕別人擁有的多於自己擁有的。所謂：身在福中不知福。

知福，惜福，都是好的。不過，有時會忽發奇想，可否用我尚有，換我沒有，來一次不平等交易？

如果什麼都能換，有形的無形的都可放在天秤上，世界必定因而大亂。至少，我想每一個人都會跟別人作個買賣。我，一直很羨慕別人寫得出好的英文。良好的語文水平在香港不只是需要，更是必要。我很認真地想過，我願意用自己運用中文的能力作交易籌碼，只要讓我的英文好一點，到達了一個不過不失的程度，我便滿足了。

愈大，愈覺自己語文差。我的中文也不算好，至少未好到一個能「搵食」的地步。於是愈想又愈糾結。我尚有的究竟還有什麼呢？好像曾經擁有過的，為此以自豪自信的，都開始貶值了，變得可有可無了。

有些人願意用健康換財富，有些人願意用初夜換愛情。如果可以，我想有很多人會用盡一切可行的方法，換回美貌，青春，權力，還有錢錢錢錢錢。你問我，我也有興趣，但要先看兌換率是否公道。如要放棄太多，我寧願珍惜所有。只是說到英文，我卻很固執。如果有人將運用英文的能力掛牌，我想自己不介意扔售自己運用中文的能力。想來想去，都是賺的機會比較大。

究竟你有什麼值得與別人交換呢？你有什麼條件與特質，是別人羨慕與欣賞，並且願意交換？

我知，天生我材必有用，人人也總有優點的。不過人比人總有高低，也是事實。我不知道有沒有人羨慕我，又有誰肯付出點什麼來交換我所擁有的特質。在這個大世界裡，在每一個職場中，我還未看懂自己可以「賣」的是什麼。

每個人都是獨特的。所以若是要政治正確地說一句：其實我們根本不需要與別人交換什麼。我就是我，這就是最好的我。然而我又會想，這個「最好的我」如果顯然不夠好的話，偶然發個春秋大夢，妄想有套機制能令我們各取所需，也算是合情理的想法吧？

但當一個人不能自控地想放棄自己的「長處」，去換回別人的長處時，其實某個事情大概不妙了。

本來職業應該是有這樣一種功能的。你賣你的能力，換回金錢，然後你再用金錢去換回你想要的種種。照理說，這個世上總有需要你能力的地方。我想，除了賣勞力，也有地方可以賣創造力，賣性格，賣一些不實際的技能。或者在烏托邦裡吧，我不肯定。

掏不出值錢的東西，或者自己還要更長進，努力地發掘，努力地琢磨。與此同時，如果你願意用英文和我交換些什麼，請跟我聯絡。只是無論最後能不能成功交換，我還是會對自己失望。割讓自己明明最有信心卻還不見得很好的中文，換得英文能力不是為了令自己的心靈成長，而只是為應付工作的基本需要。賬面上是賺了，能夠賺錢嘛。

其實沒有。


誰希望自己擁有的都只是微不足道的豬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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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izquote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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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受不了。

《雲端情人》－將網戀進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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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會有劇透



網戀：不是真的

在《雲端情人》，或者你會找到自己的影子。

關於網戀，很多人第一反應是：「不是真的」，因為那只是建基在網絡上的一種不穩定關係。你看對方的照片，又從對方的文字或聲音中得知對方的想法。字裡行間，你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情緒與感受，這一切無疑令你有一種感覺：對方是真的，感情也是真的。然而當你和那個人在真實世界中相會，點頭握手，四目交投以後，你就會發現面前的這個人，畢竟與網路上你所認和想像的那人有點分別。距離感，加上每個人與生俱來的幻想，令所有事情變得更美，更容易接受。當兩個人回到現實，有更多生活的實際考慮，你就明白網上的情感，原來並沒有你所想的那麼真實與穩固。

更多網戀，在還未看見對方，還未握手示好之前，已經急轉直下，草草告終。

與一個真人在網上談戀愛，尚有如此質疑。如果與電腦在虛擬世界相戀，你的第一反應也許是：怎麼可能？誰人又會相信？但我想，這絕對有可能。這就是《雲端情人》的劇情軸線。我甚至懷疑，其實我們早就與一台又一台電腦相戀。

西施眼裡的情人

如果你愛上的，只是人工智能設計的一個角色

你又怎知道，跟你發短訊的人是個真實存在的人？這世上會否已出現了一台智商極高的電腦？他懂得創造吸引眼球，令你覺得合眼緣的照片，在網路的社交平台開幾個戶口，寫幾句所謂有個性的自我簡介，然後這個「He」或「She」便真實地存在了。

你和對方聊天，覺得對方很有趣，很細心。你很希望了解對方更多，與對方走得更近。然而，誰知道「對方」跟你曖昧所說的每一句，都只是資料庫的收藏品。只要用文字，只要有照片，電腦可以創作生活偽造情緒，他亦可以改寫歷史。當你喜歡網路上的一個人，你不會質疑對方是否真實，你更不會猜測彼此的情感是否真實。

在網絡的另一端的那人，可能是「假」的。存在全為一個騙字。騙財，騙色，騙情，都有。然而相對於這一種「假」，我想也有「真」的人存在。真的感情，真的人物，真的用心，等等。

只是那個虛擬平台都擁有著將真的一下子變成假的可怕力量。只要那個平台不在，要証明那個人與那段感情曾經真實過便再無憑證。沒有了照片，沒有了對話記錄，但憑記憶去確認曾經的戀情，也是很可怕的。


從來未發生 當刻骨的愛飄散似灰塵

真實的感情能夠存在於不真實的接觸裡。是可以的。只是如果感情不再的時候，人會更加心痛。而那種心痛與在真實世界與戀人分手的感覺又不一樣的。我想，你會覺得自己很傻。你會更加恐懼過去的一切未曾存在。你怕自己未曾深愛對方，更怕對方未曾深愛自己，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是曾經太渴望被愛所構成的幻象？

有沒有問過：「究竟你是不是真的」。
不如這樣問：「究竟，你又怎知道我是真的？」

明明獨自走，卻會幻想兩個人走的情節

你和我之間的第三者

片中，Theodore愛上由人工智慧系統化身，活在電腦裡的Samantha. Theodore明知道對方是不算一個人的，但因為Samantha有人一樣的學習系統，她有情感，甚至她有愛。Samantha在他心中不只是一部冷冰冰的機械，她是有思想有情感，活生生的一個死物。在Theodore心中，她與一個真人根本沒有太大分別了。她就似他的soulmate一樣。沒有對他存在太大壓迫和要求，又能解決他的需要。Theodore自從與妻子鬧離婚後，對感情一直失去信心。不敢交心的他難得找到了一個能夠給他精神溫暖的對象，相信在他心中，那就是真愛了。

但科技一直介入人與人最單純的互動，感情也漸漸出現更多「真亦假時假亦真」的混亂與不解。電影裡少有出現這樣的疑問，但看電影無時無刻都在問自己，許多關於真假的問題。將情節搬離電影，搬到到現實裡看：聲音可以是假的，所以就算你與對方講電話，那個人也未必存在。傳短訊可以是假的，那些emoji可能都是programmed response.

但我們還是在這些媒介中得到被愛的感覺，亦有愛人的衝動。真的情，建立在不穩的平台上。有時候想，建立這樣的一段關係，真的令人失去本來就不多的安全感。

當愛不是chemical而是digital

有些網戀中的情侶可以很久很久「不見」對方。他們依靠文字傳情，又或者在Skype中視像通話。然而沒有體溫與眼神，誰又敢肯定這些不過是電腦設計的一零一零？儘管我們一樣感覺良好，一樣相信愛真的存在，但從過去遙望今天，就覺得有點奇怪。怎麼這樣就足夠了？喜歡一個人，應該不會甘心對方永遠躲在什麼的背後。

愛我，所以call me. 愛我，所以tell me about your day. 愛我，所以Kiss me. 愛我，所以have sex. 在《雲端情人》中，這一切Samantha都能效勞。你或者覺得太誇張，但二零一四年多多少少的情侶不也是這樣相愛著嗎？愈來愈多愛不需要以身體用真身傳遞，愈來愈多科技第三者代替我們轉達愛的感覺。

而且，我們也習慣了。看到那個親吻的符號，就能勉強得到被吻的心理反應，會有點興奮，會滿足。看見對方Facebook寫了關於自己的什麼，又覺得對方那刻在想念自己。我們的感情，有一部份已經完整地移植到電子產品上。至少熱戀時曖昧中，我們有了這些愛的代替品，也就足夠了。說穿了，是有比沒有好。

我不是想說科技的萬惡。只是指出，愛原來是可以如此真實地不可靠的。愛這一種感覺，不一定要建立在一個真人身上，以最古老的方式傳遞。就算是愛著一個假象，亦能愛得很深很痛。電影中的Theodore，正是例子。而我肯定，他並不只是夢工場的一個假設。現實裡，我們或多或少，都如Theodore一樣，對一些不太真實的人，或自己的的投射，動過真情，有過不平凡的心跳。

我手寫你心的諷刺

"cause they can't say how they feel or they're afraid too"

Theodore的職業有點特別。他是個替別人寫信的專業撰寫人。無論是家書，情信都好，只要Theodore有了寄信人與收信人的基本資料，配上一些生活照片，他就能「代入角色」，寫出感情真摯動人的句子。但其實，這些讀來充滿感情的信件，都是假的。因為他只是代筆，他根本沒有寄信人與收信人之間的真實連繫。然而，這一切又是真的。因為一字一句都是他感情的真實投射。裡面有他的感受與想法。所以這設定諷刺又有趣。亦令你反思，我們需要怎樣的感情？讀來是真的，但又是假的感情，這樣好嗎？

想起《500 Days with Summer》，Tom說了一句：「Well this is, and Rhoda, no disrespect, but um, this is total shit. Go for it? You can do it? That's not inspirational that's suicidal! If pickles goes for it right there that's a dead cat. Lies, were liars think about it, why do people buy these things? It's not because they wanna say how they feel, people buy cards cause they can't say how they feel or they're afraid too. We provide the service that lets them off the hook. You know what? I say to hell with it. Lets level with America at least let them speak for themselves right I mean look, look. What is this, what does this say? "Congratulations on your new baby." How bout "congratulations on your new baby, guess that's it for hanging out, nice knowing ya." How bout this one? With all the pretty hearts on the front, I think I know where this ones going. Yup "Happy Valentines Day sweetheart, I love you." Isn't that sweet? Ain't love grand? This is exactly what I'm talking about. What does that even mean, love? Do you know? Do you? Anybody? If somebody gave me this card Mr. Vance, I'd eat it. It's these cards, and the movies and the pop songs, they're to blame for all the lies and the heartache, everything. We're responsible. I'M responsible. I think we do a bad thing here. People should be able to say how they feel, how they really feel, not ya know, some words that some stranger put in their mouth. Words like love, that don't mean anything. Sorry, I'm sorry, I um, I quit. There's enough bullshit in the world without my help.」

究竟，我們愛的是什麼

當愛情只是你的  文字與照片    我會更加  孤獨 

感情是真的，感覺是真的，但傳遞這些感情感覺的媒介，卻脆弱得很。他們將愛的某部份放大誇大，同時又試圖縮小甚至放棄愛情中一些基本的元素。最真實最完整的愛，或者就只有兩個相愛的人一同感受才懂得。也許現在我們所「感受」到的愛已經很真實，但我總在猜想，應該有一種更真更深的感覺，等待我們與另一個人一同發現。而這一切，都不可能由任何一種單向的溝通與幻想所提供。

將情感投射，成了我們一種精神的自慰。討厭這樣說，更討厭自己這用詞，但我的感受與反思是，就在我們創造感情的時候，我們身為創造者竟又得到一點快慰。新世代有很多blogger，以寫愛情類的文字維生。與傳統的那種分析愛情文章不一樣，他們的文字著重舒發情感。就好像真有一個人在那裡，代你說出很多你不知道如何表達的真實情感。所以當你看到那個作者寫出你心聲的時候，你很快樂。於是你Like了，你Share了。在閱讀的當中，你感受到有人以文字去安慰你，為你打氣。

不是說這種文字不好。事實上，我也很希望自己能有這一種代人發聲的能力。不過只是想起，當我們心裡的焦躁被某人以文字安撫過以後，情就移往那堆文字裡，亦沒有回到現實中，去跟有意義的人做有意義的事說有意思的話。我們只是在文字世界中，自我安慰，自我保護，消費著真愛的代替品。

這表情，對你來說不會陌生吧

到頭來誰知是否自欺欺人的一場美夢

是的，情感是真的，快樂也是真的。但古怪的是，有時我們讀了某人的文字，看了某人的照片，聽到某人的歌聲，竟會想「愛」一個人。而那種愛是十分形象化的，是十分真實的。身處局內自然不能指指點點。唯有在局外回頭看，抽離一點自問，究竟什麼是愛。那是愛，還只是好感。是幻想裡的真實，還是不容置疑，一切都是真實的？

當我們寫出一個個愛字，筆者竟也能感受到旁人對他／她的一點愛。別人會因為我們寫的，而對我們感興趣。我們又會用自己的文字，去愛一個人。如此對照，其實脫離網絡，人早就以文字或音樂等等藝術方式來傳遞愛這一種情感。那，又是真的嗎？

但愛還是這樣更吸引

愛從某日起，不只是一種情感

在最原始的時代，愛慾大概與性慾和食慾一樣，都是很簡單的一種需要。要什麼便做什麼。那是一種本能，不需要文化去包裝也能存在。隨著人類社會發展開去，愛卻變得愈來愈複雜，開始進步成一種可以脫離人與人單對對相處交流的藝術題材。於是愛可以是文字，愛可以是音樂，愛可以是照片，愛可以是更多更多可能。這些媒介不再是傳遞愛的工具。這些媒介本身就是愛。

那種愛，不再需要建立在雙向的關係上，不需要以了解對方為前設。以藝術形式存在的愛，有時已經強大到令我們再無他求。情到濃時，就只需要讀對方的回信就會心甜。儘管你明知道對方只是陪你玩玩，隨意說幾句甜言蜜語逗你歡喜，但那刻你亦不會再多想。那種感動比真實還真實，甚至可以彌補觸不到見不到的遺憾。只要有愛，那就夠了。

是的，開始愈寫愈亂了。那亦因為，看了電影後，對愛這個概念，愈想愈亂。



真實

「真實」在愛情中，我想是很重要的。然而我們講求的，不一定是世人所認同和追求的，真實的關係形態。有人偷偷摸摸地愛，有人喜歡同性，有人戀物，有人跟文字音樂映畫戀愛。對當事人來說，對已經動情的人來說，這一切都不是鏡中花水中月。所謂真實，是當事人所感受到感情的強度。

愛，或者就如多數人說，是很盲目的。盲目到你不需要愛一個真實存在的對象，又或者不會來得及考慮與對方在現實中發展的可行性有多大。只要當下的感覺是真實而強烈的，那就夠人自醉下去。真真假假，很難用一個字總結。

然而我們都會明白，愛一個人，就會希望與他在現實生活建立更穩固的關係。無論起點有多不一樣，骨子裡我們也是追求那一種能夠抱在懷裡的愛。儘管靈魂曾經多麼接近，情感來得有多深，自己曾因為對方一個未接來電未覆短訊而多麼糾結，然而到最終都希望大家的肉身與眼神能夠確認彼此的感情。是眼神也好，聲音也好，氣息也好，觸感都好，有些事情，未親身感受過就不會滿足。Feel一個人能否成為伴侶，講Feel嘛，好像很幼稚很草率。不過呢，到了某個階段，原來講Feel才是正途。至少講Feel是第一步，要排在講金和講心以前。

"We will talk it later okay?"

不與我常在，與與我常在之間

Theodore用了另類的方法，與Samantha在現實團聚。但那只是因為他早就知道她是電腦。如果Samantha真是一個他所愛而觸不到的戀人，我想他還是會用盡千方百計，與她見面，並留在她身邊。

寫到最後，其實，我也不肯定自己有沒有寫出點什麼來。不過《雲端情人》會讓你狠狠地反思，什麼是真，什麼是假。而且你亦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有過一些假假地的感情投射。也許沒有Theodore那樣深，但多多少少，都是有的。

我還想到是，現在我們會為了得到愛而創造愛。喜歡一個人就Flirt人，交友程式濫用了照片與愛情之間的連繫。於是很多時候，我們因為那些人造的表徵而動情。感情的確是真的，但平心而論，那些愛沒有那麼純粹，夾雜了一些目的。其實這些都是愛情的一部份，只是有時把自己看得太過，以為自己因為愛所以愛。其實更多時候，只是因為想愛，而創造愛。心，其實還未說到做到。

另外，覺得交出了的情感沒那麼容易收回。在彼此離線之前，我們愛著某位不會在現實生命中留痕的雲端情人，都有過期望，而且最終都會傷心。當然，是在乎的那一方才會傷心。而且愈在乎的，愈傷心。

可惜這個城市裡 從今找不到妳

愛作為一種衝動的情感

是的。你不能說那些都是假的。愛情作為一段關係的本質，是崇高而認真的。但愛作為一種衝動的情感，她卻是十分十分兒戲的。兒戲到一個地步，連以貌取人都未不必。只要找到移情的機關，有一點令人幻想與投射的特徵與背景，愛作為一種情感，可是非常普遍地，立體地存在著。要將這樣一段不穩定的愛變成真實的關係，或者的確不太靠譜。然而單論那份情感，我想都是真的。

亦只有這樣，我才能解釋電影中那一段看來非常真實，非常有質感的感情關係。


戀愛是...

假如將來有人再問，網戀會有結果嗎？網戀是真的嗎？我想，我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憑直覺給出一個簡單的答案。或會推薦他看這部電影。我或者會說，其實你心底中多多少少知道，那是假的。雖然情是真的，但要將感情實現卻不如你們口中所講的那麼簡單直接。你自覺深愛這一個人，但又不太肯定在現實中會如何愛他。這代表你不愛他嗎？不。那麼這代表你愛他嗎？又還未算。

哈哈，說到最後的最後，原來又似一種沒有限期與定界的曖昧。因為地域或媒介的阻隔，你們永遠談不上完整地相愛，然而卻總存在著愛情裡不能或缺的朝思暮想，被別人控制喜怒哀樂的心路歷程。真中有假，假中帶真。然而，很可能，如無意外，你和Samantha都是會隨著媒介的沒落，或任何一方再受不了這種真真假假的煎熬與拉扯而分開。

其實只要是談戀愛，無論是真實的還是虛擬的，一開始大家都會因為好奇而盲目。一開始好像已經很喜歡對方，對什麼都感興趣，對什麼都有反應。能夠捱得過好奇以後，繼續相守相親相愛的，或者這才算是真的。其他的，都只是一時興奮，或者一時糊塗。情感上，與愛很類似。但其實，又不算愛。

你說Theodore與Samantha之間的感情是愛嗎？如果你是Theodore，你滿足於這一種情侶關係嗎？《雲端情人》嘗試將網戀進行到底，由媒介到對象都是虛擬的。就當有一個觸不到的她能與你常在。但在片尾時還是提醒我們，無論是真人假人，只要是愛情，就有愛情要考慮的難題，誰都會有愛情才有的私心，亦會因為失去所愛而心痛。心內有些大問題不解決，就算有愛的感覺，卻還是難以建立長遠而穩固的愛的關係。值得我們反思。

那個關口，總是要勇敢面對的

因為逃避現實而走到虛擬世界，以為不用解決心結也能得到真愛的，其實只是一場大幻想，是太貪心的夢。做一個懂愛的人才是最重要。只要你有心，肯交出自己，肯為對方努力，人也好電腦也好，都會被你吸引。愛其實沒有那麼複雜。特定時候，有了特定興趣，盲目了，就足以開始一場華麗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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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心與黑心

心的顏色是會變的。

其中，我相信灰色是會變成黑色的。一個人愈灰心，慢慢也會變得黑心。太失意太失落，看見別人得意成功，會不自覺生了嫉妒心。以小人之心，帶小心眼地看這個世界。懷疑別人另有目的，覺得他人總是處心積累要做什麼搏得讚賞。所謂黑心，不一定指要害人傷人的那種。就算是心懷鬼胎，滿腦陰謀，滿口酸葡萄，都是黑心。不是要搶走別人的東西才算黑心，而是如果看見別人快樂，我們「想多了」不為他們高興，反而戚眉歪嘴在心中冷嘲熱諷，如此種種，都是黑心的表現。

灰心雖然可怕，但黑心更可怕。灰心的時候，你尚且明白自己何故沮喪，為何絕望。但只要留住那團火，灰心不會永無休止的。黑心可不一樣。黑心的想法完全是「損人不利己」。你不會在心中攻擊別人的時候得到快慰，黑心亦無助解決自己要面對的問題。是很笨的，很不應該的一種想法，甚至沒有動機與誘因。然而，卻又不能自控地，出現了這些壞想法壞念頭。

最初，你不接受如此黑心的自己。你希望自己是個會為別人歡呼鼓掌，一個心地善良，對人性還有信任的好人。你不想自己變得醜陋。灰心，還可算是人性真實的一面。黑心，卻是你相信的價值觀所不容的。

不過一個人太黑心，每事也往壞的那一方面看，日子久了習非成是，那就回不了頭。所以假使今天你灰心，今日事情如不順問題仍不盡，都要當心，別讓心在不知不覺由灰轉黑。灰心是因為找不到希望，黑心卻會奪去你有可能得到的每種希望。灰心是因為你不快樂，黑心是你因為別人快樂而不快樂。灰心的人不想別人親近自己，怕自己的壞情緒拖垮別人。黑心的人不想別人親近自己，因為看不慣別人有好情緒，對別人擁有的好事情看不順眼。灰心傷己，黑心害人害己。

灰心是可怕的，那是在個人感覺而言。黑心卻是可惡的。你會不問情由地猜忌，猜疑，還有虛偽，假情假意。一個人黑了心，就像撒謊一樣。說了第一句謊言，就會按捺不住說第二句，愈說愈多，愈說愈誇張。一開始你只是灰心，但灰到變黑以後，黑心的人就不能自救地開始討厭這個世界。憎人富貴厭人窮，又要對人歡笑背人愁。愁也好仇也好，反正都只會讓自己更不安心。

灰心是平常，黑心卻要不得。兩害取其輕。灰心歸灰心，要留意自己有沒有愈來愈多的貪嗔痴。一個灰心的善心人，還會有人願意交出真心開解幫助。一個黑了心的偽君子，卻不會再是從前那個值得旁人欣賞尊重的人。黑色代表死亡。人黑了心而自覺不反醒，心死之餘，有心人亦會對你死心。到時候，你再不是從前的你了。灰在骨子裡，黑在眼眸。照鏡的時候，會被自己的灰沉而嚇怕。

所以啊，灰心的人，不要灰太久。你的心，應該充滿色彩，往黑色的反方向拚命走就對了。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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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http://img1.etsystatic.com/

建築師的英靈

序：我有點懷念那些細小的字體。雖然讀起來相對上辛苦一點，不過也美一點。或者只是習慣問題。畢竟看細字已經看了很多年。甚至覺得，細字的文章更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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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我又回到了那個廢墟。

夜半無人，我又再走過一堆堆瓦礫。我看著一座座已倒下的大樓，想起外牆的色彩，不同形狀的屋頂，不同材質所帶來的各種視覺效果，現在卻通通不存在了。我抬頭，看不見被高樓修飾過的天空線。

在這昔日繁忙的都市裡，那個角落有馬戲團，這個角落有醫院。不同日子，有不同大樓落成。是廟宇，是收容中心，是音樂廳，是劇場，這裡曾經充滿生命力，人來人往。醫生，小丑，歌星，作家，尋夢人，追夢者，都在這小城找到安身之所。

今夜我在瓦礫裡，看見很多無魂的軀體。我知他們已在天國重聚了。
然而，我在尋找一個人。那城唯一的設計師，規劃師，建築師，究竟死到那裡去？

我找不到他。

夜半無人。我睡不著。繼續在一堆堆瓦礫中，找你，嚴格來說是你的英靈。有了靈魂，心才會跳。你死了也不緊要，只要將靈魂交給我就好了。我帶你離開這空無一人的古城。我會給你找一副新軀體，讓你重新開始，如何？

快給我出現。因為，我不知道還能回來多少遍。別躲了，我已經等你很久。太久了。

讓我再看你的草圖，讓我再一次看見你的白頭盔。這個城市可以沒有你，但我不能夠放棄你。我知你還未死的。就在某一大石下，重傷了動彈不得。你嘗試大喊，或者我會聽見。掉散了的工具，我都可以幫你找回來。

是我曾經給你合同的。現在我有新工作給你。倒了的也就算了，重新開始好不好？這些年來，我們一同奮鬥。這個城市，和你的成長，都有我的心血和期望。

我需要你。給我回來。我輸得起，但輸不起你。你是我的本。有了你，我還能在新地再一次大興土木。我將最重要的傳給你，你不能自私將其帶走，送給死神。

只要你不放棄，我也不放棄。只要夜半無人，我會再偷偷回來。記著我，想念我，不要任性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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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有人寫了這段話。

「但如果接受了平庸，自己看不起自己，那麼其實像那洗頭仔一樣，難看得讓別人連提醒的欲望也失去。我不希望成為這樣的人。或者我做得不好，但也不希望讓人家覺得自己是個沒心沒火一事無成的小混混。」

「昨天的你，從前的你，早已體貼地為你留起能量與智慧。過去的每個自己，都為今天的你打氣，亦只能為你做這麼多而已。」

Please don't jump

聽著《天台飛人》，最先留意那位飛人的心情。何事，何苦，想一飛衝天呢？

絕望的人，很想抱怨，希望得到誰人關注，求有個他為自己主持公道，幫手解決一些需要解決但自己不懂解決的大問題。徬徨的他，卻抗拒那些滿口正能量的所謂「拯救者」，因為在他心中，這些人都不了解自己，他們只想救自己一命，免了一些麻煩，而非真心關心自己。

可是他又覺得自己不應拒人於千里。其實自己可以做得更好，其實自己不用站於天台。百惑纏心，他淚流滿面，不知所措。在這刻，他彷彿對時間生厭。他討厭時間將問題愈變愈嚴重。停止時間，或者才能解決問題吧？他是如此想著，懷疑自己是否不得不一躍而下。

命苦遇上運黑，壞事情總是一不離二的。問題湧至，卻無人關心。家中還有患長期患病的老爸。想起自己無能自救，還如何他救？萬物如同灰暗，他看不見自己有過的成就，這些年來的努力好像都不存在。就想推翻失敗不堪的半生。

大概如此吧？但我們都不會真正明白。只有當事人才是默默承受壓力的那位。



But, please don't jump.

還能呼吸，還有生命，其實事情就有逆轉的餘地。大錯失，未見得。犯錯了，最多推倒重來。開新一頁，重新努力重新活。無盡困擾講不清，但都會有想聆聽的至親。絕望時別怕，多口問一句，只要你敢講，也許就會有人回應。

受過傷，犯過錯，不值得放棄，不值得投降。黑暗的日子只是人生一個階段。人生不是一個圈，而是一條線。走過了，可怕的就不會重複了，而且你也長了智慧與經驗。別太擔心，你是能夠走過的。還有家中那些擔心你的人，別要他們抱憾終生。Please don't jump.

此刻進退也不得，不妨好好深呼吸，重整心情再上路。謀定而後動，最重要尋回自信。最後那幾句歌詞，就完完整整默唸一遍：只需要尋回自己，將一生都揹起，Never too late.

死能解決的問題，一定沒有帶來的問題那麼多，那麼嚴重。而且，有些問題不是死也能解決。人生路有很多條，最重要自己活得起，留得青山在，時間會為你帶來不一樣的際遇。到最後，你問凡人什麼最重要。很多人想清想通了，都會說：健康最重要，家人最重要，自己最重要。

講，要多正面就有多正面。其實內容未必夠人性化。就當上面通通是廢話，就只記著Please don't jump好了。

生與死的大壓迫，對我們來說，未必能身同感受。但面對挫敗，也會迷失痛心得很。就似自己一無是處，一無所知，一事無成。人在自欺自壓的惶恐中，還會有一段雖生猶死的日子。但多番細想，其實「大錯失，未見得」。著實不應因為這一個人這一件事而放棄自己，否定自己。在他出現之前，自己還不是好好的？在那事發生之前，自己還是如常活著？走錯路，回頭就好。識錯人，別過臉不再多想。做錯事，嘗試補救，或者往後多做好事。離開那個場地，換個心情，事情就有另一種解讀的角度。

我就這樣提醒著自己，原諒自己，也給自己一個重新証明自己的機會。再相信自己，繼續相信自己。過去那些大錯失，亦未見得有權將你判處死刑。傷者，要花多一點時間克服恐懼再傷的心理關口。不過你不需靠運，只要一點時間，一個機會，一點信心和傲氣，你就能重新上路了。You are ready。不代表往後的路無險無阻，但你不用危坐高樓。生命其他路其實已經開通，等你放棄你不適合走的那一段，然後在另一段重新開始。或者，你能走得更遠呢？

Please don't jump。別放棄自己。進得，退得，看看生命下一頁給你什麼驚喜，再決定如何去如何留吧。我不信好心沒好報，我相信走下去，應該會看到一點不一樣的。那一天，一定會來臨。

在信心快要跳到谷底之前，聽聽這首歌。是天台飛人，自殘自盡自我否定，還是確信自己將來可以成為空中飛人，自由自在，吐氣揚眉，就由一步決定。

祝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