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近況

每與舊友聚頭，說未來也說過去。懷念從前講起舊時，好像仍然記得很多。但新記憶將舊有的一層層掩蓋，原來記憶再深再真，亦有遺漏。幸好還有那時青春的證據。一篇文章，一張照片，提醒有很多很多事早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年月久遠得連模糊的印象都沒有了。

沒想到來到人生另一個階段，還是會反思做人是否要變，又或者要怎樣變。這是老友從當年留言板得到的screencap.那個年代不是很流行寫你對某人的印象，然後又月傳給別人的嗎？

然後你再讀那時別人對你的感想，又照照鏡了看看當下的自己，究竟還有多少仍然不變？是為何未變，又為何變了？

昨天吃過藥後到球場鬥波。比一班小朋友的熱血感動了。他們面對我們這班超班的大哥哥(我是叔叔了吧)，口說冇得打，實際上還是出盡全力，認認真真的。儘管他們跳得再高還是無法掂到1米9的隊友的球，還是傻傻的繼續跳，繼續做自己懂得的防守。儘管我深信我們轉眼間就能得到勝利，但他們還是很用心的打球。我們放水，但他們不在乎吧。

我記得自己小時候也是這樣。不要管那些大哥哥是否放水留力，只要機會到了我們抽水成功，那怕最後我們輸，還是有輸少當贏的精神勝利。看見他們輸得認真而投入，出場後還討論戰術，談不上羨慕但也很懷念。

我已經變成一個會累的球員了。而如果我不曾有傷，我會盡力讓自己的無限體力延長下去。我很想看看以前打球的自己，技術有多粗糙，但精神是那麼可嘉。男孩子都有想做英雄的時候。而我是英雄的日子，就是在那球場上輸了的那場。是的。我們輸的方式，輸的過程，也許會停留在記憶。

三分球也絕對比中五時準繩，毫無疑問，歡迎單挑。

但其他呢？我已經沒有說很多，連寫很多也沒有。你說我打字很快，其實是傻點也是不足。因為我骨子裡相信，有時說話不需太深思計算，隨心情隨靈感，想到什麼就說，多用虛詞，然後慢慢就找到話，繼續胡言一番。中學雞那段日子，還是說了很多快樂的廢話。

我也很想識講野。寫給我的那位朋友，早已成為一個比我識講野的人了。

以前我以為自己是個可以講很多的人。十幾年後發現，有更多時間其實不懂說話。而那些我說了很多分享很多的時間，其實都是刻意的用心的。因為要遇上可以說得多的人，或找到一個可以說得多從題目都不容易。

我其實想以為我識講野的人明白我唔識講野，同時那些以為我唔識講野的人，希望他們知道我有很多識講野想講野的時候。

剛才想，我是否要努力做些什麼，以維持自己在朋友心中的好印。但想來其實也不必。有時候我們對某些人的印象，早就在一些特別時刻就鎖定了。或略有加減，但日子久了你記得的仍是當日的模樣。

說著說著，很想跟他們鬥波。人大了覺得友共情那首歌太老土。其實人情來去，是際遇是感覺。那種真絕對會讓你找到缺點，但你不是要找一個最好的人。而是生命裡有一班不完美的伙伴，一同經歷一個創造。

不知道下次十人齊腳鬥全場是什麼日子。那時候，我們的女友，或太太，或我們的孩子可能在場邊看著。我肯定沒有人會比我更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