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25日 星期日

百份百感覺

常說「那種感覺似曾相識」,驚覺某種感覺從過去來到現在,帶來同一樣的觸動。但感覺是獨特的。你以為自己正經歷從前,但兩者只是相似並不相同。沒可能追回百份百一樣的感覺。

星期五天氣忽然轉冷。那種感覺非常親切,絕不陌生。清涼的空氣加上間歇冷風,整合成當年交流在外的歐洲冬天浪漫情懷。天氣很冷,似冰的水凍入心臟。走在街上感覺到自己枯燥的臉頰與嘴唇。有一剎那我以為,這感覺跟當年的一模一樣。但過多幾分鐘,那份驚喜完結以後,我又明白根本不一樣。香港的冷與荷蘭的冷不一樣,學生的冷與打工仔的冷不一樣,想念一個人的冷與連想念的理由也欠奉的冷更不一樣。感覺是冷,但時地人稍有轉變,最後整合出來的產物便有所不同。主觀上,我們雖然很希望重新感受某種感覺,夏天的暑氣讓人想起青春,冬天寒風令人記起聖誕節與戀人依偎,清風與草香代表學校秋季旅行,海水與蝦味代表某年與某人遊大澳。雖然關係明確,我們什至說得出怎樣的物品能勾起怎樣的情懷,但過去是過去。現在感覺再似曾相識,也似是而非。

第一次的感覺總是無可取替的。將來就算感覺再相近,也參雜了比較與回憶。

星期五那天覺得好冷。又記起這樣的冷對那些年相比,根本不值一題。也許,難以重拾百份百感覺也有它的好處。回憶會將苦楚減輕,將情懷放大。就是因為感覺再不一樣,回望的時候才多一份永遠得不到的可惜。小小可惜無傷大雅,反而提醒活在當下的人們,為何第一次只得一次。記住曾經有感覺,曾經那樣刺激那樣狂烈。對於感覺,我們只需記住大概,足夠回憶也就可以了。

某人說,現在的女朋友給他一種特別的感覺,讓他想起初戀情人。是啊,但現任怎樣努力也不能將初戀的感覺帶回來,更何況滿足你對過去的留戀從來不是她的責任。如果今天的她令你想起從前的她,其實這並不是要你厭棄今天對比之下似有所失的女伴。反而是,你要記住自己曾怎樣與初戀走失走散,曾經如何把愛擠出手心。今天得到相似的幸福與甜蜜是緣份促使,被人全心所愛也算是一種福氣。新奇已過,與其懷舊不如珍惜眼前。又好像有些父親對兒子特別好,是因為記起兒時父親怎樣對自己好,卻再沒機會好好回報。你可以想起很多人,但你能愛有身份有資格愛的又有多少?愛過你的人有很多,但現在最愛你的又是誰呢?追不回過去的百份百感覺,何不留住當下與她的百份百感覺。

跟另一位某人說:感覺比感情更任性更不講道理。人大了,可能因為種種原因留住感情,但感覺與感動是不能虛構的。百份百的動心,百份百確認那人是終身伴侶,談何容易?但如果感覺是真的,那就嘗試將感覺化作實在的感情。無真感覺切忌勉強。最怕一時感性變成日後感慨的原因。彼此因官能刺激或一時心軟,太好心地太壞心腸,浪費青春虛耗情感。何苦?被不愛的人所愛,拖拖拉拉等一個完滿結局,對你來說也許不算痛苦。只是,我覺得對你對她也是吃力不討好,有點辛苦。

局內盲點之多,完全明白體諒。這樣寫,也是因為我沒有你們的經歷。所以,語畢以後,各位還是繼續努力。從來都是局外的人喜歡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君一句話一個動作,留住一個人,搏得愛人放心,自然比筆者紙上談兵的功德大百倍千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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