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17日 星期六

美好的,可否不沉澱?


這是已知答案的問句。但我想知道,會否有例外。
如沒有,也得安然接受,儘心有不甘。天氣,自然,多少由人操縱?

今天往外走走,順路要買一件薄一點的褸。因為天氣變幻莫測,總不能每天也穿起大褸四處走,畢竟春天已來到了。行了半天,還是買不下手。最後看中的時候,因為要買東西做飯吃,所以又不想花太多時間。結果,仍是未買,也許明天再看看。但我很怕明天再去的時候,那最後一件又會不見了。通常都是這樣,最好的東西總是失之交臂。我總是有這莫名的擔心。

啊,春天,這兩個字在香港從未為我帶來如此大的觸動。大概這是唯一一個不潮濕少下雨的春天,我才感到春天的美。冬太久,雪太厚,世界灰白一片之時,看不到生機。今天慢走,一邊聽著「富士山下」。當前奏響起時,我真的打了個冷震。面前那條路的每一株樹在數個月前,就在我剛來的時候,仍是光脫脫的赤裸。今天我再遊此地,已是林蔭滿天。又綠又黃又紅的葉子都跑出來。我那刻才意識到,原來時間又跑了這麼遠,足夠生命由零爬上一。然後,我聽到要擁有必先等失去怎接受,我那刻手有點冷,什至想止住腳步。也許富士山的確難為任何人的私有財產。紛紛櫻花再美,在散落的時候被風一吹以後沒有了。有些美只在春,有些憂只在冬。一年中的四季,不能只為某種情緒而效勞。


快樂的,是否難以私有?滿足,又是否如秋一樣,不知那天寒風一到,葉便會無力抓住共生的寄體,各不流下印?寒冬很難捱,但真會捱過嗎?真的會嗎?當春芽再露,我站在那條曾雪白模糊的路,又會否等到綠一片?如果,大自然最美的一切,人作為偶然交碰的個體都只能仰望而難求久永,那麼,就享受這一天的春,就當普天之下一切快樂的日子只得數秒。讓那太陽在照,微風在吹,讓火柴都為這一刻燃燒。

人在周期的安排下,所有東西都是巧合。
樹美,或不美,都是一場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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