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蜜糖的水,不能是冷的,不然蜜糖化不開。
也不可以是滾燙的,因為這樣功效會沒那麼好。
最好是比暖水再熱一點的水溫,用來沖水喝最合適。
未煲過的自來水當然是冷的,要熱的便要弄熱它。
有時候升溫很容易。通電的鐵不停刺激水煲。
可是,熱得一段時間,便開始不耐煩。
它在爐面上熱夠了,水蒸氣急著出來,猛亂叫。
於是,也許,不能再升溫。
一百度的水,不能用來沖蜜糖。
過熱的,需要一點時間冷卻。
我轉個身子,埋手工作,一晃以後,
人一走,茶便涼,水又過了最合適的溫度,現在只餘微溫。
我又要把他放回爐面上,重新等待,直到一刻,我倆再忍受不住。
沖茶師父的本領,不但在於他們的沖茶技巧,還有他們對水溫的敏銳。
不能太熱,不可太冷。就在最合適的溫度泡的茶,最香最入味。
生活中,不是每杯茶涼了也可以翻熱,也不是每個茶煲都有這種把冷水翻熱的能力與福氣。
有些水沸點太高,怎樣也滾不起來,但至少一直暖著,不會燙傷口唇
有些水沸點很低,燒兩燒便紅起來,省電省力,卻也蒸發得快,離去時還在煲中亂叫。
有些水煲,他設計錯誤,熱的是煲身而不是水,自己熱騰騰的,水卻冷冰。
有些水煲,找到了水,那時候電爐卻沒有電。
水冷了,可以再熱。熱了,可以降溫。
可以等待,也可以作出行動
千辛萬苦,最終還可好好喝一杯濃茶。
有些人與事,冷了不能再熱,熱的時候卻只令人辛苦
這水溫,也許沒有人可以好好拿掐。
有一次,這個不懂燒水的茶壺,竟又成功的把暖水一天一天的溫熱起來。
他很好奇,為什麼水竟然會熱,於是叫電爐加大火力,他在等待水蒸發的一刻。
然而,水愈來愈熱,他感到張力的同時,水卻無聲無色。
熱得白了的水,沒半點水蒸氣。這是滾了,還是未滾?
結果,在猶豫間,水一直滾,什至滿瀉。
在等待水蒸氣,等待對方嗚叫的時候,水淹沒了火源。火滅了,水也乾了。
餘下的,是個金屬熱烘烘,內裡卻滴水未沾,是冷冰的內膽。
有天朋友問我,為什麼這個水煲煲不了水?我說不知道。
只可肯定的說,水沒有問題。不知道是電爐壞了,還是水煲失靈了。
入了水,壞了零件,燒不起來,怕火警,怕再泄氣的時候會爆炸。
好久沒喝熱水了,很久沒記起燒水的情形。
病時呆望那瓶蜜糖,竟突然想起沒有熱水時的可怕。
水留在喉嚨中,暖暖的又似乎很實在,儘管誰也不知道喝後會怎樣。
可是還是要喝吧。就感到那一份溫熱,儘管不是真正的熱水
但還是為傷痕累累的喉嚨帶來療傷的效果。
也許,我怕,不過是Placebo effect.
喝了,仍感痛楚,決意要克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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