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不痛還需痛

早幾天，朋友問了我一道問題，願在此跟大家分享。「有沒有人可以第一次便找到最愛，無痛無苦的愛一輩子，而不用每次也是後來才發覺自己錯過了？」

我想，每個人也會有自己的答案。我也不禁問問自己，愛情既為幸福之物，追求幸福的過程是否必然痛苦。人生的尋覓是否總是吊詭的「背道而馳」，而沒有平坦的單程路？

思緒跳回生活中，慢慢發覺多數人走的，都是一條崎嶇路，但卻是通往成功的唯一途徑。沉迷一剎狂歡可以十分自在，但笑聲過後卻未必抓得緊所謂的終極快樂。百年回首，成功的人，快樂的人，幸福的人，都有段段數不盡的辛酸。

小時候，總聽別人說貓吃魚，狗吃骨頭。我就想為什麼狗那麼可憐，骨頭又硬又不好吃，怎麼不吃其他？後來，我才明白。狗是透過骨頭來令自己的牙齒變硬。無堅不催的尖齒，才能享受吞噬血肉的快感，才可以吃得更多，吃得更好。

運動員閃耀球場，大伙頭煮出好菜，模特兒謀殺菲林，這些都是幸福，這些我們都想要。可是，問問球星的軍醫，摸摸廚師的手心，看看模特兒的餐單，慢慢便會明白，幸福之前，有很多路要走過。

對武術我一竅不通，卻由心羨慕那些「睇得又打得」的武術家。想著自己一個打十個，手無寸鐵都能大叫擋我者死，然後殺得性起，好不威風。身體與技巧如果是所謂的「幸福」，幸福又從何來？看過電影的都知道，要成為一代宗師，思想層面不說，平日少不了重複又痛苦的練習。擔水有多辛苦我們不明白的話，可以嘗試下次到超市左右手各抱二大包白米。早會站得累了的時候，又可幻想紮馬大半天是什麼滋味。聽說古時泰國的武道家每天腳踢香蕉樹樹幹一千次﹐就是為了令腿骨更堅硬。這些都是痛，都是苦。但要成功我們沒有捷徑可抄。

「愉快學習」是我小時候聽得最多的一句口號。但考過會考高考的人都知道，「愉快」學習得來的結果，多數是不愉快的。大多數在學術世界中拿著甲級成績的人，他們只是愉快地形容自己苦學的過程。實際上，喝了多少杯咖啡，做了多少年試題，這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經驗，都很苦，苦不堪言。但為了目標，這些苦都需要捱過。這些暫時的痛都要忍耐。因為你知道，更好的未來等著你。

苦口良藥也是老掉牙的說話。想早點病好，還有比苦藥更苦的「打針」。跟醫生說自己想健康，又不要痛不要苦，他們最多給你喉糖，說幾句好話，然後你還是要乖乖的找姑娘拿藥。

有些事情很公平。愈珍貴的東西愈難求，求的過程也愈辛苦。這世代的我們很幸福，我們對於真正的痛苦很陌生。有時候，我們什至覺得感情也應該是垂手可得。但上幾代人總是有數句說話掛在口邊。他們說，我們不是「嘆世界」，我們是「捱世界」。意思是，在享受之前，我們要苦幹。在快樂之前，我們都曾受過傷。在收成以前，我們在付出，默默付出。如果我們要為「練習」加上形容詞，沒有人會說是「Hea練」，字典卻說：那叫做「磨練」。磨，意味著重複的刺激傷口，直到自己對苦與痛麻木，得出一份堅毅。情感上，我們磨製的是一份智慧，一顆知足的心。

愛情路上，我深信總有些人過的是童話世界的生活。二個人第一次便找到命中注定的一半，相親相愛，無風無浪，永不分離的走完一輩子長路。但，那畢竟是少數吧。大多數人在一生中仍是會失戀，仍是會為另一半哭乾眼淚。誰也想躲到城堡裡去，希望自己能夠繞過傷心分離誤會就能找到最愛最好最合適。

不過，很少人可以幸運得沒有半點辛酸。

是，也許淚還是會流，但別要白流。上述那些生活中的主角之所以能走過一段又一段痛，只因有一個目標理想在未來。這種信念，足以使人忍受各樣煎熬。因為大家都知道，世上沒有不勞而獲。我相信愛情也是一樣的。不痛不痛還需痛。一段無痛感情的出現，全因過去的你在一次又一次痛苦中總結經驗。那些淚水滋潤著成長的土壤，那些痛令成熟的葉子滋長叢生。每一小段路難免也有痛的路牌，但當將來找到幸福之時，回望那段山徑，你也許已能淡然重提那些刻骨切肉的回憶，處之泰然的說句：　選擇下錯了，但換回對的悟，一切也值得。

說這樣多，不是說人可以笑笑口的親吻痛苦。也不是要人人也得像個被虐狂開展「尋找痛苦的故事」。我只是想，既然在幸福面前，有些痛苦是逃不過的話，那麼我們就不要讓自己白痛苦。愛錯了人，下錯了決定，做錯了事。空追悔過後，問自己是否成長了？是否又接幸福多一步？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從這殘酷的現實中，找到一點積極的意味。愛情是，生活亦是。

有人說，這世代的人都很苦。這世代的人都想逃避一切痛苦與付出。有句歌詞是這樣寫的：苦沖開了便淡。當接受了苦，認清了苦，味蕾慢慢便不再察覺那種苦澀。將來嘗到的盡是甘甜。我們都怕痛苦。但回望從前，我們不也走過一次又一次痛嗎？

－－－－－－－－－

其實，我想寫這題目很久了。因為人生有時候真的很吊詭。愈追求一件事，愈要走相反的方向。愈在乎，愈要學會放手。重打籃球跑得愈快的人，愈要學會在上籃前收油。愈想說得好，就愈不能說得快。有時候，為了一件事，我也不知道應該向著他走勇敢面對，還是背著他跑精明一點。我不知道，我什至不肯定痛苦過後可會帶來什麼。

不過，這世界大概是這樣走。
我仍在學習。

記於 24/01/2010

後來

後來本來是連接詞，但是劉若英令「後來」這二個字帶多一份唏噓感。
是唏噓而不是後悔，因為終於在「後來」明白了，發覺沒有後悔的可能。

後來的出現全因為一段又一段前塵往事。
沒有前便成不了後。要在後來之後加上「我總算學會了」那句歌詞
就先得經歷十七歲仲夏的星光，曾經倔強，曾經追悔。
沒有那些，劉若英便唱不出「後來」那份無力再挽的感覺。
是的。人不能這樣貪心。網上的人都說，你要成功，便要累積失敗。
明白大團圓結局也多在迷惘迷途之後。

後來不能早到，因為如果醒悟早到了便沒有「後來」。
唱得出後來，就是發覺從前的看法感覺都不過是幻象。
好戲總在後來。後來的才是真知灼見。

人總是想自己早一點便看清楚。早一點便意識到。早一點便應反應。
可是，這些通通都是後來。後來在眼淚中明白，只因於前事吃了虧。
所以那件事以後
後來，我學會。
後來，我更加留意。
後來，我不再愛得太遲。

前後同活於一個圈。
前引後，後導前。
前前後後之中早有定數。
今天你看是後來之悟，將來回望不過是當時天真草草判斷。
在前與後之間，其實再容不下如果二字。

後來這二個字，在後來這首歌唱了六次。
最後作結的卻是這一句：

永遠不會再重來。

是。也許錯過了的人與事不再重來，
但你總算學會了，就別浪費學到的！
往後的日子很長，總會用得著。
是，他們早已遠去，我們什至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了，
所以後悔其實來遲了，沒有意思了。
唏噓是有的，但總有完結的一天。
接著，唱過後來，我們要在前路做得更好。

生活太多後來，太少重來。
但願我們不只是對愛情才有這份「後來」的睿智。
空白中，我們能為「後來」補上怎樣的詞？

記於　19/01/2010

匿名的車長

其實只是從前聽過的一個小故事。

傷心可以是形容詞，也是動詞。我傷心，令別人和自己都傷心了。很喜歡陳奕迅一首國語作品：傷心証明書，裡面有一句歌詞是這樣的：傷心 究竟能憑什麼為證？一個人曾否傷心，無論是動詞還是形容詞的形態都是無從稽考。人就是這樣討厭。因為怕傷心，所以先傷人心。但傷了別人的心，又會使自己暗暗傷心起來。這循環無日無之。一但為了抱住安全感而想歪了，這傷心的周期便會自動起動。

人不只討厭，也有很愚昧的時候。就是我們只察覺自己膝上的疤痕，督一眼就覺劇痛無比。於是腦海只想到這一小片瘀黑的腫塊，就忘了自己張牙舞爪的時候把身邊人 都推倒。我們怕痛在身，更怕痛在心。因愛成恨，為了保護自己，傷心者比傷身者更多。傷了身體損了髮膚，別人流血了。自己還是會意識到，識趣的道歉，然後打 的伊莉莎白醫院有落，醫藥費全包以外再加送生果籃一個。傷身的話，証據確鑿。多數人仍是會勇敢的走多步上前補救。可是，傷了別人的心，又有什麼憑證？心傷 了，需要一個人冷靜的空間。多數人也不會因為傷心而提出控訴。結果傷人者總覺得自己無意的傷心了，卻又找不到証明。終日受著良心責備，然後自己真的傷心起來。

有些埸合，你可能做了一些事。
並不是有意，也不是存心傷心，但最後你知道，不知不覺間傷害了別人。

如果你上了別人的一列火車，你以為你上對了車卡。挑了個舒適的座位。車長是新相識的。你很高興找到一位盡責的車長。你很高興成為他的座上客。車子緩緩的橫越城市，窗外換上麥田牛羊，斜陽影照下風光如畫。一切也似是上天的恩賜。這天氣，這車卡，這友人。然後，你探頭往窗外一看，前面有一條很陰森的古老隧道。你發覺車子愈走愈慢，在隧道口前停下來。

你對於這旅程開始帶點懷疑，你不知道你們可會走到目的地。車上只有你和車長。你很擔心駕駛座中這匿名的好友。你拿開腿上的餐巾走到門前。發現車長反鎖於內。他在裡面表現得神態自若，從門隙中遞出一張小紙條。上方寫著：親愛的乘客，放心。請你別離開車卡。這列車快要開了，別擔心。你接過字條，稍稍安心了一點。回到座位的途中，車猛烈地拔腿跑了起來。你摔倒了，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漆黑的軌道，空蕩蕩的車卡。你對未知感到恐懼。你記起上車前留意過列車的名字，你依稀記得車長暖暖地握住你的手跨過月台。你那時確信，這會是一次美妙的旅程。但現在的你開始迷惘了。車長獨個兒躲在駕駛座內。沒開口說過半句話。你想，是不是應該上前問一問他發生了什麼事？關心一下他？也許作為乘客的自己可以為車長分憂？隧道不黑也不長的！溝通多點，說說笑很快便看見陽光了。你滿心期盼的，拿出預先準備好的點心，誠邀車長出來嘗嘗你的手藝。可是車長仍是那一個笑容。彼此雖然近在咫尺，但他的話仍要寄身在一張又一張單行紙上。他說：我不吃了，但我相信一定很好吃的吧。妳自己吃吧。別餓壞要吃多點！

你不明白，要是覺得好吃為什麼不出來吃。於是你試圖進內。門沒鎖上，你滿心歡喜。正當你扭動那冰冷的門鎖時，車長突然打破沉默。但似乎出盡全力的把門鎖反方向扭動，口中大喊：別過來！

你一時呆住了。發生了什麼事嗎？不過是怕你肚子餓了想把好的珍藏的都和你分享而已。我不過是個手無寸鐵的旅人。你上一秒仍是和藹可親的一位可靠拍擋，認定了你是我朋友了。怎麼，怎麼自己竟被拒諸門外？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嗎？這時候你有點怕，怕自己不知在什麼時候傷了別人心。

你退後二步，有點不好意思。車長保衛好他那最後防線後，又重現那陽光笑臉。只是你再不覺暖，反而生出怯意。車長似是怕你受到傷害，連忙補充說：　不不不！不讓你進來只因裡頭太穢了！然後，他拿出一碟香氣四溢的英式甜點。碟邊有張精美的小卡，上面寫著：好朋友，隨便吃別客氣。他，很快又把門關上。就像不容半點門外的空氣入侵國界一樣。門後放了一張椅子。他自己坐在上面，背向著你。但，又不時回過頭來，偷看你的食相。

你更加不明白了。天啊！怎麼只是旅人與車長的關係也能把你弄得糊塗萬分。甜點是很好吃，可是你愈吃心卻愈酸。你開始懷疑自己當初不應上車。不應對這個車長帶有半點希望。不過你又想，他是關心你的。不然他不會給你甜點吧！但你又想，既然是關心你，怎麼又不讓你進駕駛座？甜點快吃完了，問題一個疊一個，愈壓愈重。不久後，聽著車子陸陸地重複地叫。你選擇閉上眼睡一會兒。

良久，汽笛聲吵醒了你。揉揉眼睛，一陣光線刺入眼簾。那不是陽光，而是皓月。窗外沒有月光照射的地方都是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你回過神來，發覺駕駛室門邊的小竹籤掉了下來，那是你先前聰明地設下的標記。為什麼？為什麼他出來了？你想從椅邊上的外套內摸出眼鏡看清楚，卻發覺身上多了一張格子紋的毛氈。你感到很溫暖，從心頭暖起來了。你在想，朋友就是這樣子嘛。始終會互相關心。你滿心歡喜的想把毛毯還給車長，還要親口道謝。來到駕駛室前，他仍是背向你的坐著，睡著了。你輕輕拍拍門窗，報以微笑。車長醒了，可他一見到你，第一時間把雙手放在門鎖上。只說了一句：　把毛毯放在椅子上，我一會兒過來拿。語畢，用懇求的眼神看著你，直至你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這一次，再一次，你很傷心。

你一個人納悶坐著，開始放棄了。自問要做的都做了。但車長總是拒人千里，自己還可以做什麼。找個時候下車好了。但夜半時份總不能說走便走，等天光吧。天光就頭也不回找另一班次好了。車長從窗子看著你，似乎早已看透你的心事。但他沒有作出任何挽留。車子終於來到第一個中轉站。車長也從駕駛室走出來了。

「對不起。我很高興妳成為我車上的乘客。可是，這車子不適合你，你下車吧。」你沒想過竟然有人先下為強。「我知道是我這個車長不稱職了。所以，也就請你找另一班車，祝你下次有愉快旅程。」「在我心中，你是一位好乘客！旅程在這裡終結是我的錯。別放在心上。很高興認識你，再見。」說完後，他依依不捨的步回車上。時不時回望同行的你。當你想再回車上說句真誠的多謝時，他急忙關上車門，車子起動，愈走愈遠，失落於地平線。你哭了，原本以為快樂的鐵路旅程。結果，傷心結終。傷心了足足三遍。

這個故事到這裡便完了。

不過如果你有興趣知道的話

其實，淚水同樣灑在一排電子儀表上，淚珠沿著鈄鈄的玻璃板躍下深谷在鞋面降落。三年前，車長是人所共知的模範司機。人人也喜歡當他的乘客。有一次，車長一如以往接載乘客往來，就在剛才那條隨道中。有位女乘客走進來車長雀躍的歡迎她，還叫她好好參觀駕駛室的一切。不久，她從口袋拿出刀子，架在車長的頸上。她用刀背痕痕的擊在車長後腦。昏迷倒地的時候，他依稀聽到那乘客說：　傻子。這是他對於那次意外的唯一記憶。醒來時，他發覺車子停在一條廢置的道路上，車上的財物都不見了。他和從前乘客的合照，書信，全都不見了。他知道失去的，還有他自己對乘客的信任。他再受不了另一次打擊，也不要再受多一次打擊。但他沒想過報警。一切，都怪自己想得太遠。如果不開門，就什麼都不會發生了。他心中，就自覺自己被傷害了。自此以後的每一程車，每次要走過這條又黑又長的隧道，他便不由自主地傷心了。對，他知道自己在傷人心，他自己同樣感到傷心。所以，他想在傷害以外作出最大的補償。他仍是希望這些乘客都會是好朋友。但他始終太怕再次受傷，所以那道門在那天以後一直緊閉著。心頭那把鎖，也一直無法打開。長長的隧道中，他根本沒有睡過半秒。心中一直盤算著，不知道出面的乘客是否被他弄得不快。他好想借黑暗發出自己一分光，使人與人走得更近。窗後的他，一直也是看著乘客。在最佳的距離下盡自己車長的本份。但他知道，乘客都想走進來。他也知道，他再不敢讓任何人走進去。
 

結果，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心。
乘客也一次又一次的傷心。

車長又見晨晞，他告訴自己，下一次，自己就可以把門打開。下一次就不再傷心，也不要別人傷心了。月台上又一群群新的旅人又向他招手，他摸摸車門上的鎖，然後又再嘗試展露和藹的笑容，等待下一位登車的乘客。

記於16/01/2010

不說，因為我們太在乎對方

本來，我以為自己是個對感覺很開放的人。笑時會笑，想哭時便哭。沒有什麼限制。經過昨天，我才發現原來自己不是想像中那樣率性而為。自從知道要離開香港一段日子後，跟家人談起的時候總是掛上笑臉。興奮地安排行程，或是雀躍地計劃起居三餐。打從知道要走那一天開始，我就沒有說過任何負面的事。彷彿目的地是伊甸園，去玩樂享樂，最後必然樂而忘返。出奇的是，父母也沒有說什麼。一方面叫你多帶即食麵，又提醒小心財物別惹禍。說了大半天他們總是笑笑的說，卻從未表露半句憂心沒提起半句擔心。

原本，我一直以為大家也看離別看得很平常。即至昨晚，和家人因為一些小事而吵了一個小架，理性防衛軟弱了，雙方也按捺不住各自抽泣，才聽得出大家的心聲。

一家人一同生活了大大少少二十多個寒暑，對大家也有一種不言自明的依賴。不一定是實際的分擔什麼家務，但卻習慣聽到彼此的聲音。嘮叨，駁嘴，叮嚀，埋怨，我們都習慣了自己在家庭中的屬於自己的角色。現在，方桌子少了一角，叫人怎能百份百安心？

不說，是因為我們太在乎對方。

也許，為人父母的不想自己兒女擔心。不想當個不通氣的管家。不想自己是電影那些把子女困在鳥籠的老爺少奶。不想子女在處理離港事宜之際，仍要為兩老操心。所以，他們在我面前總是義無反顧的支持我一切行動。沒半句怨言，更沒要求自己留住對他們的一份掛念。儘管這可能是他們最想得到的手信。

作為頭一次出遠門的初生犢，心底其實有數不盡的擔憂和恐懼。迫使自己將一切都牢牢壓抑住的，其實和父母的理由大同小異。作為長子，不想父母看見一個不能照顧自己的兒子。不想他們為自己操心，不想他們比自己更擔心。希望他們在自己出門時安安心心的，這成了一種心甘情願卻又逃不掉的責任。可是，活在傳統家庭結構的中國人，還是吐不出我愛你三隻大字。

不說，是因為我們太在乎對方。

結果，知道了以後個多月，我們仍是若無其事的繼續生活。什至以為自己能安然接受生命中不能分割的一部份消失六個月。結果，我們最後都崩潰了。情感的圍籬崩塌，反而令我們清楚自己有多關心對方。這是一種啟示。

離離合合在今天實在十分常見。可能出國交流三年，出外公幹二個月。或者不過是和朋友去旅行一星期。要離開熟識的世界，別離那些愛你的和你愛的人，或多或少仍是會有不快，捨不得的時候。這時候你選擇繼續強充強悍，讓他們以為你是超人鐵人不會相思不明憂掛？還是軟下身子，讓這些愛你的人和你一起分擔這份離愁別緒？有時候就是因為在乎對方，所以不自覺地把一切感覺都隱藏起來。但今次的經驗告訴我，其實他們也和你一樣承受著同樣的痛。大家心底其實萬分在乎，但卻不敢把心底話說出來最後反而令掛念變成一種鬱悶，這又是我們所希望看見的嗎？叫人別愛得太遲的故事聽得太多，慢慢對愛人便顯得漫不經心。對於愛情，特別是追求的階段，我們總能無條件地表達自己最深的愛意。然而，一但雙方關係穩定了，不論是家人，朋友或是戀人，我們又是否更吝嗇心中的感覺？

過去，我以為人不把心中的感覺說出來，是因為不愛對方。今天，也許可以轉個角度。不跟家人朋友戀人說你會掛念他／她，只是因為你害怕他們比你自己更掛念對方。不說出口，是因為希望他們在沒有自己的日子仍能活得自在，是因為太在乎這些比自己更重要的人。可是，感情埋藏不盡，卻善於埋伏心間。到了某個日子，當思念關心一切都維持「心照不宣」時，當掛念已經再沒有半吋空間被壓榨時，這種愛會帶來同等力量的破壞力。原本我們最希望保護的人，往往傷得最深。

也許你不是明天便要走，但你也許不察覺，每一天身邊也有一個，一群愛你的人。每多一天，他們又愛你多一分。於是，為了不令他們擔心，可能你會選擇自己獨力承擔起一切苦與難。到頭來，又有沒有想過最痛的不是所謂的壞消息和難關，而是強充的樂觀，勉力維持的笑臉，還有那摒諸至愛於門外的冷酷？

今天起，就是因為在乎對方，在乎那個在乎你的人。就讓對他們的掛念通通都釋放出來。你會發覺開口關心一個人，讓別人知道自己關心他們，其實是愛他們的一個最直接，也是最美麗的途徑。試試吧！

如果開不了心

變幻原是永恆。成功失敗快樂傷心也好，都不能永遠停留在同一點太久。
花無百日紅，人又何嘗不是。

變幻是樂趣。有時候傷心，別要太快把它趕走，讓他坐一會兒，喝口清茶。呆夠了他便會走的了，急不來。太過期待嗎？就更加要放手。太思念就別要壓抑。情緒最愛扭計，受軟不受硬。畢竟人是感性的生物，理性的是人所創造的機器而已。我們總要為自己的驕縱找個出口。就順自己意思一次半次。烏倦知還，時日過後會知道自己走過的路是對還是錯。

當以理性不能理解情緒，就唯有用感性和它好好溝通。說到底，我們也有不快的時候，多少時候我們總是不假思索的要自己快樂快樂，又以為情緒總是非黑即白，因為現在我不能不開心所以就要開心。
卻忘了情感的世界很大，也有很多選擇，每種選擇也有他的意思和價值。所以，我總是容許自己可以不快，可以自擾，但別要讓自己失控就好了。

如果一個人被情緒操縱，如失戀那樣六神無主，眼中只有不快，還餘不快，這樣太恐怖吧。是，因為我覺得情緒既可怕又可愛，所以要找個方法好好鴐馭，讓它的帶來的傷害減到最少，同時留住她一時的率真與純美。多愁沒有錯，善感也未必是一種詛咒，只要找到好的渠道舒發，找人傾訴，或是把所愁所感都用紙筆記下，讓自己也讓別人從一個安全的距離檢視什至欣賞這澎湃又激盪的心緒，其實亦是一件浪漫的事。當然也是一件浪費時間的縱欲行為吧。並不是要取悅誰，日記只是一次又一次帶心牢籠內的獸散散心而已

記於　9/01/2010

多心

每晚從中環下班後，也有數不盡的積鬱。工作換上黑恤衫，就是應付要求多多的麻煩客人。晚晚工作至十一時十二時，加班成了例行公事。可是為了升職，人人也要加倍努力。每晚招呼著不同名流紳士社會人傑，工作多得令人透不過氣。

女朋友正修讀法律學位二年級，明年畢業。今年已在律師樓當見習生，也是在中環上班。就在我工作的地方的對面，一街之隔。她自少已是女強人。決定了要做的事就不會放棄，也從不對自己失去信心。是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喜歡凡事也沒有所謂的我，或許中學時她沒有其他選擇吧。當年說過，自己考不上大學，就要創一番事業，讓她過好生活。因為自己有興趣，所以讀完中七後不理別人反對進修一年，終於考到沙紙一張，算是入行了。其他人一直認為我沒有前途，更聽見別人說妳應該離開我，但妳卻叫我一定要努力。自己在這裡已經工作一年多了，還是做著最基本的工作。這二年肉體是辛苦得很。但最擔心的卻是妳。雖然，現在我們工作的地方近在咫尺，但我們的身份卻差處於不同水平面。是，我擔心有一天，待妳看見出面的世界，發現原來有更多選擇，就會離我而去。

不!
我不是對妳沒信心，只是對自己失去信心。

那一次，妳午飯時和同事到我公司。眼看妳和身旁的男同事有說有笑，我實在很為妳高興。如妳這樣又漂亮又聰敏的女生，的確會迷住天下不少公子哥兒。連我的上司也說妳長得漂亮，竟打鬼主意想要妳電話。我卻沒有阻止的勇氣。只見妳向我打眼色，叫我好好留意，然後妳不近人情的拒絕了他，再向我報以徵笑。雖然，我很想大聲的說我就是妳男友，可我卻沒有信心。還是打工仔的我，就算在中環上班，又有什麼好自豪。二年前，我們還是為吃什麼玩什麼而鬥氣。今天我應該為我們的未來生活而打算。可是，自問沒有前途，自問不是最好，又怎能留住妳?

近來，工作上好像有點起色，於是就想加倍努力的工作。不是存心想避開妳。更不是討厭妳。只是這二年內，我不習慣總是妳給我安全感。而我卻無能為力。妳愈是對我好，愈給我無言支持，我就更覺自己沒什麼可以回報。有時候，我寧願大方一點的讓妳可以安心找個比我更好更愛你的人，找個大律師醫生什麼的也好，就不用跟我一樣捱窮了吧?讀大學的女生都是這樣想吧?

直到有一天，妳就在我公司門口呆等，直到我收工。近一個月對妳幾乎不聞不問但那刻妳沒有發脾氣，沒有黑面，只是溫暖的笑了笑說: 今夜我們不如一起坐地鐵回家吧!妳一下子拉住我粗糙的手，我們就雙雙踱步至港鐵車站。

夜已深，妳帶我走到車尾位置，選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中環是紅線的第一站，卻也同時為我們的關係響起警號。荃灣，我們家住的地方，卻是紅線的終點站。我想大概也是我們關係亮起紅燈止步，要說再見的時候。

而妳第一句說的話，卻不是我預計的台詞。

「你穿起制服那個樣子特別醒神!比起我公司的男同事好看多了，哈哈!」
「已經很久沒跟你通電話了，好幾次午飯時過來偷看你，發覺你真的很忙呢!」
「嗯，你現在法文應該很流利是吧?明年畢業旅行我們一起去法國你就是導遊了哦!」

妳一直說，對我的每件事也感興趣。但我知道比我好的人有太多，就是，我決意要再退一步。

「那麼，妳律師樓的工作又如何?這是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妳要好好加油努力!」
「妳家人一定以妳為傲吧?真羨慕妳考進大學!讀書又叻又已經開始做實習...」
「嗯，其實我有些話想跟妳說。」

「那麼，就讓我先說吧。」

平日她總是笑臉迎人，工作時便會換起一副戰鬥格專心一致。而她現在這種酸溜溜似哭未哭受了冤枉的樣子，我只在她和前度分手和我訴苦時，見過一次。我知道這不簡單...其實,,,,是否我庸人自擾之外，還傷害了她?

然後，妳二話不說抱住我哭了。車上人不多，坐對面的乘客都乖乖的到了另一個車卡。就這樣，妳從油麻地一直哭到深水埗。我跟妳戲言恤衫快鹹過鹹魚了。我的心，亦已酸澀得不能運作。妳不說，但我已聽出妳對我冷酷的控訴。妳在長沙灣定過神來，說道妳不明白是否自己做錯了什麼令我對妳失去信心。其實當律師一直不是妳的心願，只是為了滿足二老所願，而自己卻一直讀得不快樂。身心也承受很大壓力。每了不讓家人擔人，不讓自己擔心，唯有逞強似地誇口自己無堅不摧。妳其實比我更懷念那段中學的青蔥處月。妳比我更擔心這段關係，怕我因為工作而遺下了妳。所以，因為我說過要努力工作，所以妳也跟我一起拚搏，努力讀書。就是為了跟上我的步伐。壓力大得再抑壓不住的時候，就只有期望一同回家的這段鐵路歷程。

原來，妳為了我也偷偷的去學法文，就是想更接近我工作的世界，拉近彼此的距離。原來，我曾叫妳不要拼命追first hon，卻要知道這三年什麼是最重要。毋須分分鐘交出驚天壯舉事事做到完美，因為妳是妳，盡了力便無愧於心。原來，妳曾因為可以到我工作的地方的對面上班而興奮了大半天。卻不好意思來打擾.....原來...這二年來，妳一個人的時候笑得愈來愈少，堅持的力量每天減少。幾近回天乏術時，我們由中環至荃灣的每一程車卻是妳可以笑得最開懷最真摰的時刻。妳說，每次下車後，就覺充了電似的。明天什麼大project，大人物，通通都不怕了!

我竟完全不察覺。
怎可能這麼小心眼，這麼笨！怎可能放棄妳！
 
黑夜中萬事萬物變淡化濛，最後聽到到達總站的廣播。我們一直坐著繼續談天說地，似乎想停住時間，追回失落的時光。直到清潔嬸嬸不耐煩了，我們四目交投，雙視而笑。我緊緊包著她的小手，與她一同跨過月台間陰間的空隙。所有因愛而生的誤會，也將一同被遺棄於隙縫。經過今次，我也真切的明白到環境不一定是愛的障礙只要兩心相知，互相信任，實在不應對自己和伴侶失去信心，杯弓蛇影。為了妳，雖然我現在只是在一間法國餐廳當個小小侍應，但我一有時間便在努力的學烹飪。總有一天，我會成為大廚，要妳在打完官司回家後吃我親手炮制的牛排。

「Come on James! 叫極都唔應，只係望住我笑，想什麼想得出神了? 肚餓啊! ! 我們不如到街口翠華食魚蛋粉? 」

記於　07/01/2010

「錯」中複雜

相信各位身邊總有些朋友，他們總是不知不覺地得罪了伴侶，然後走過來向你訴苦，說自己根本沒錯。你費一番嘴舌，最終他似乎知道自己錯在那裡，深表遺憾，說自己永不再犯這些愚蠢的錯誤。不消半個月，你又再成為他們的聽眾，聽著幾乎一模一樣的故事。可笑的，自己也是以同樣的說話來開導友人。整個畫面重複又重複，也會問句: 什麼時候才不會犯錯?

人類其中一個共通點，其中一點(不知你是否同意)相信是「犯錯」。
二個人一起相處需要磨合，大家不是對方心中那條蟲子，做錯說錯實在在所難免。人誰無過，所謂聖人也有錯。雖然未至於每分每秒也在犯錯，但做錯事卻應該是全人類的集體回憶。我和不少人一樣，常常做錯事，什至錯到一個自己認為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地步。因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錯誤是無可避免，那麼每次錯了去改便是了。朋友卻說，也許我們太看輕這一個「錯」字。做錯後，說句對不起許個承諾便以為自己已經和錯誤再無瓜葛其實太天真。錯有錯的階段，錯有錯的周期。要真正逃出過錯的魔掌，要真正改錯把問題徹底根絕，可不能馬馬虎虎。

前題: 專重和解放錯誤
接受犯錯對於一對戀人來說實在十分重要。當然，每個人有自己的底線，自己原則被踐踏要做什麼也無需多說吧。然而，不少人都選擇輕視什至無視錯誤。認為那些都是性格天性，而且不錯也錯了，也就算了吧。其實，一同面對錯誤是一件好玩的事。因為不是人人也有機會在日常生活中認識別人的陰暗面。這些所謂的錯，其實可能是優點。只要二個人肯花心力，一點一點的改，大家也會更加完美。所以，不想被同樣錯誤反覆折磨，逃避不是解決方法。能大量包容固然是好，但盲目容忍卻不能持久的。在要求對方改錯之前，也許我們都要給予彼此改錯的空間和時間，還有不可或缺的信心和支持。
開放誠實地面對錯誤，是開始第一階段的基石。

第一階段: 知錯
知錯聽起來看似無關痛癢，可是卻是最多人看輕，什至忽視的一步。因為，人總是以為自己做的都是最好。於是乎吵架後以熱烘烘的頭腦批判誰對誰錯，多數都是偏向自我掩飾。人一但習慣了自己的思考模式，樂不思蜀，就較難從另一個角度回頭檢視自己所作所為，於是就不察覺錯了。是她誤解自己，我出發點何錯之有! 我考慮了很多，做的都是為她好，這怎可能又是我錯!當然，不是所有人也是自尊心重存心不知錯的。更大部份是因為自己真的沒有銳覺感應到自己做錯了。不知錯，是因為欠缺那方面的認知與觸覺。打球有球例，吃飯有餐桌禮儀。二性關係中有著更多沒有明文規定的教條，數不盡。人總是要透過觀察或個人經驗才悟到自己做得不足。畢竟，錯的定義交由團體來決定，而從不是個人層面能左右。在二個人的關係中，男女雙方則各有同等比重的一票。客觀上，也許你沒有錯，但對方主觀上覺得你錯。你一臉歡喜以為做足一百分，可是對方覺得錯了，還是有錯。如果你不察覺她覺得你做錯了，也就沒有進行第二第三步的資本了。

所以嘛，是否做了客觀錯的事不是最重要，比之更重要的是知道有些問題出錯了。如果對方真的覺得自己錯了，為了解決錯誤不如先為熱透的髮根降降溫，冷靜後嘗試靈魂出竅讓自己片刻失去了自己，突破自己的盲點，先從對方的角度去想想為何做過的會是一個大交叉?雙方也要有共識不讓錯誤石沉大海! 不然彼此都是罵過便算，便不會認真的了解自己的錯了。當然，我們不是要當個愚民什麼都認為自己錯，但至少我們每事也不能抹煞自己有機會犯錯的可能性。相反，如果你想到頭也白了還是覺得自己沒有錯，那麼錯的可能是伴侶了。知錯依然同樣重要。畢竟自己也有責任和她一起成長，讓她知錯，教她改錯，不是嗎?

好了，知錯嗎?

第二階段: 認錯
認錯作為知錯的一個延伸，比起知錯又高一個層次。
知錯是個人認知上的更正，而認錯卻需要人虛心坦承地接受自己犯過錯誤。是的，知錯和認錯似是調轉骨頭的兩兄弟。邏輯上他們應該形影不離，實際上人知錯，卻不一定敢認錯。因為認錯代表了人需要從想法升級至行動，卻不是人人有勇氣去承擔自己的錯誤。因為和別人說自己認錯卻依然故我無動於衷是一種厚顏無恥的表現，特別是對自己充滿期望的伴侶。所以，不少人因為懶於補救，或是不懂補救，索性眼不見為淨。我自己知，但我死不認錯，就無錯可改了。其實大多數人在和對方吵架後也許都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第一反應總是想把錯誤深埋黃土，在她面前死口不認。男性作為探戈的領舞者，對於自我形象更需捍衛。故此所謂先天的男女價值觀不同便成了無堅不摧的免責金牌。唔輸得，唔讓步。就是這種退一步世界未日的心態使火線上的情侶永遠糾纏在錯誤之中。卻善有積極的討論如何在一起努力，將來我倆也大聲的向錯誤說不。

錯是要認的。因為認錯和改錯關係密切。一個人連自己做錯了也不敢面對，懦弱和怕事只會叫大家把錯誤愈收愈入。問題依然未解決，卻會在某一日如夢魘侵襲，縈繞不散。所以，如果說知錯需要知識和同理心，在最在乎的對方面前赤裸認錯卻更需要膽識和決心。記住，認錯不但是承認錯誤的意思，更推動人走多一步認識錯誤。

哦...我知錯，又認錯，最後改錯就是了?

第三階段: 改錯
千句萬句對不起前仆後繼，緊接的多是「我下次唔會架喇」的標準對白。
然後改錯這最重要的最後一步便大功告成了

真的?

回想那些犯錯的畫面，最後自己可以瀟灑地認錯改錯，也許多數是因為那些錯已經沒有補救的餘地，失去補救的意義。一時說錯話令對方不悅?  話都說了出口嘛! 「唔錯都錯左...對唔住囉! 改?........我改我改，下次唔會架喇!」可是，雖然我們實牙實齒的保證今世不會再犯同樣錯誤，可是現實是歷史不斷重演，我們一次又一次「重生」。為什麼?  因為我們很少認真的改錯。我們都以為同樣的問題不會巧合地出現在未來，但命運就是專愛在人的劣根性中尋找空隙，待機會重點猛烈轟炸。換個包裝，轉個場合。大多數人還是同樣地錯下去....然後又再重複認錯改錯的循環，直到有一天分手為止。我們以為自己做足了，卻一直重複犯錯，那不是很可惜嗎?一個又一個改過的機會，就是在自滿的眼眸前飛過。

是的，改錯深層的意思不只是補救做錯了那件單一事件，真正的改錯是避免將來再發生同類型事件。改錯不是口輕輕的半句承諾，也不是遺憾追悔那追不回的過錯，而是建設性的把錯誤投射在可見的將來，然後腳踏實地，切切實實地解決它。讓錯誤真正可一不可再，而不是用腦沉溺過去，借口推諉責任。

所以說，如果同樣的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識趣插進一段關係，不妨從頭開始，由犯錯，知錯，認錯，改錯，避免一錯再錯逐一檢查。看自己那一個環節昨天做得不足，今天起加緊力度，不要讓自己一次又一次被同樣的錯誤戲弄自己，更不要縱容錯誤一次又一次傷害身邊的至親。也好好珍惜這些「錯誤」。錯這個字，分開來看是昔日的金，過去的我們曾經天真無知，但也是這些無知做就今天日漸成熟稱職的自己。願大家也能一同和身旁的某某走過一次又一次浪漫的錯誤。


記於06/01/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