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3月13日 星期六

一屍不掛

聽著陳奕迅的新歌「一絲不掛」,感覺好白,好虛。想起了情愛中的初哥,無掩無蔽赤裸示人,一顆血淋淋的心激昂跳動,卻在玉帛相見之時被對方背棄。整個人的防衛本能都被狠狠沒收。初戀後的情傷往往最難復元。因為一絲不掛後,難以對妳不留一絲希望。


這一種白,源於一個無力掌握自己快樂的人。 他無法尋回自我。一切愛與尊嚴都寄存於那曾經深愛的她。交心的這個心字,包含太多太多。快樂的,傷痛的,注意力集中力都一併為妳交出來。曾妄想交是交換的意思,可是我一直等,一直付出,發覺最終只能在妳身上找到自己快樂的理由。而自己最後等到的,是被妳掏空一切那一刻。分手那天,妳是如此瀟灑。束起髮拋下一句對不起便走了。人走了,同時強搶去自己的靈魂。賤價的軀體以後神不守舍,是 因為妳仍禁錮起我一切心神。妳說,我要活得快樂,不可再依賴妳。長街盡處,看到他將妳一擁入懷。那句「對不起」仍言猶在耳。於是,我明白人已遠去。不是我不愛你,而是你不愛我了。是你 以背影為我們的關係劃上句號

好,我自強,我勇敢,大步大步走下去。 工作睡覺禱告娛樂,刻意過好只有自己影子相伴的每一天。我跟自己說,沒有妳,我也可以很快樂。我要忘了妳,把那愛的風箏都收回來吧,找個愛自己的人。最好有天,讓那該死的背影都模糊,往昔片段換作沉默的雪花。這段打了死結的錯愛大概可以狠心剪掉,從此一刀兩段。

是嗎?我已盡力嘗試,但我感覺喉嚨繫著那條粗糙的麻繩, 扣在我們相識的第一天。不敢再聚,卻輕弱的放不開手。也許妳沒緣故的恨我,一巴拳狠狠一拍,我倆才散得徹底。我知道要離開,卻力不從心﹐是妳的影子跟我拔河嗎?試過投入一段新感情,走到半路才發覺不由自主的怯。我忘記了如何信任,如何付出,都是妳。是妳。人,妳是走得如此決斷不留餘地。心間那位置卻被妳橫蠻獨佔,無日無之。放下妳這必然要下的決定,我沒有半句抱怨。心卻叫苦叫痛。要 是自己再口不對心快要窒息。快樂在那裡?快樂是病態的偷窺妳和男友的合照。我笑,竟由衷 的為你們高興。只想你們快快樂樂,天長地久。那根感情的絲,還有一絲希望可 飄回自己心中。隱隱約約的跟夢魘糾纏,每天拼命從妳的笑與淚中掙扎逃生。偶然狂歡一剎有感自己終於心如止水,一不留神神經雖只是被輕 輕觸碰﹐卻又如風雨交加。

那天,電話有一個未接來電,沒有號碼顯示。接通後,天殺的聽 到妳的聲音。慌又怕,但卻來不及掛線。毒性急速擴散,心律,理智都被妳完全打亂了。可笑!竟然很懷念妳的聱音。這三個月跑得多遠也好,仍無奈束手就擒。妳說,妳和男朋友吵架了。妳不知道妳是否仍愛她。風箏一瞬間被逆風吹回來。我問妳想我怎麼樣,妳說什麼也不需要,只是有點亂,想起了我,只想跟我說說,而已。那根虛弱的線,還要被拉扯多少回才可乾脆斷掉,為妳為我都帶來一個徹底的解決?

難為妳掛線那刻,竟自私的重提那段蜜甜日子的稱謂,又說我們只是好好的知己。我想說,現在聽上去很酸。我不要我們是知己。但我沒勇氣抗議。絲絲纏繞,思與覺都被妳勾回去。可笑的,竟然仍為妳操心。煩惱絲經年累月,白的白,掉的掉。

我說,初戀後,有人會再走進「無人之境」,偷摸的繼續苟且。有人會寄望「兄妹」是大家的出路,光明正大的曖昧。有些人,要走便走。有些情,腐了便要掉。要從「一絲不掛」的沉淪中解脫,答案不假外求,也是「一絲不掛」。

太累了。 如果,線軸一天仍在妳手上,我的愛仍會如風箏的半懸於觸不到 追不回的遺憾的話,其實千絲萬縷的愛與恨,也在等我狠心一割,引刀成一快。讓盼望飛到天國,留住最美的回憶。讓折騰都打進地府,自虐的心魔被困囹圄,永不超生。我終於狠下心腸,為迷途的扯線偶折斷四肢,讓撕裂的片塊躺在墓園。

對妳,過去有個木偶投入太深,難以不掛一絲。今天,這堆沒名沒性的木塊再無情與感,又如墳地死屍一樣 ,永久靜默。只有這樣的心屍,才可沒半點牽與掛。找回自我,也找回自尊, 自己的生活。親手埋藏不值得留戀的愛,受過傷的人才可勇敢重生。梳理打結的心絲,終有天再引領風箏在蔚藍天空中傲然飛翔


下集:於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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