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與蛇

這星期看了幾套有關大自然的紀錄片，有些對白很有意思。

嗯，中南美有一個國家住了蛇王（抱歉。地方與蛇的品種都忘記了）。那影片就是講述二位保育專家如何捉蛇和研究蛇。這種大蛇最愛躲在沼澤中，平常人肉眼不易看見。保育專家自有方法。面對大蛇，他們只會手持木棍，就這樣赤腳走到泥濘中。

平常人都怕蛇。就算這蛇王是沒有毒的，但也具有一定危險性。更何況沼澤中危機四伏，一腳踏進泥巴中，沒有鞋的保護，其實十分危險。但他們的解釋卻十分合理。他說，走在沼澤地中，泥巴會吸啜鞋。人穿起鞋在泥濘中走動反而不方便。再者，穿上鞋以後對泥巴入面情況的了解，亦不如赤腳走在其中。於是，其實赤腳走反而更安全，更易反應，也更易捉到蛇。萬一蛇就在腳下，踏中他們的時候亦能迅速反應。

人就是這樣，總有人偏愛危險動物。那種由基因安排內定的興奮令我們一生都在追逐。一閃之間，突然想起感情世界就如沼澤，一片模糊﹐危四伏，機處處。你追我躲。人捉蛇，卻不是要害蛇。蛇致命，但百多隻牙全無毒性。二種生物就這樣安放在一起。

我不是要把女生說成是蛇蠍之物，但如果男生就是捉蛇專家，那女生就是保育專家眼中「美麗又可愛的蛇」。啊，我們都知道捉蛇有危險，但又按捺不住，就想了解多一點，發掘她可愛的地方。可是，又有那人不怕受傷害。於是有些人穿起厚重的靴，希望保護自己。結果走在泥巴中，第一步便走不下去了。你看到前方有屍骨，你覺得蛇都是討厭你的。於是你猶豫，卻步。抽足抽身而去。你想你是人，不應走到蛇的地盤去。你看不見蛇，卻幻想蛇在吐信，似乎滿懷敵意。你沒有勇氣克服，你沒有膽量一試。只見危不見機，你不想勉強，於是你依依不捨的，把自己迫走。希望走開了便能忘記。逃避你，卻又期待我可跟你做情人。又一名怕痛怕死的城市人，難以衝開自己的心魔。

又或者，你少時被蛇咬過，自此留有陰影。
又或者，你不怕蛇卻怕泥巴。但克服不了泥巴等如接近不了蛇。
無論如何，你只能回到實驗室。看著蛇的facebook。
雙手空空，卻妄想腰頸背被纏的感覺。
蓋上電腦，你決意明天再試過。

這天，你找來一群怕蛇又愛蛇的人，一同在大自然中挑戰自己，展開一場生命的探險。你看見那保育專家，他只穿著卡奇色的短褲子，不穿鞋，就這樣走進去。你在泥巴前抖震，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只見其他同伴都仿效專家，走到沼澤中。你老遠的看著他們，你聽到他們有些說害怕，有些說興奮。你不能身同感受，因為你未曾一試。有些人走了幾步，感到腳面上有什麼在爬動，被自己的恐懼嚇壞了，不敢再走。另一些，心中只想著大蛇，一步一步，走進了，也就習慣了。他們腳部的觸覺也愈來愈強，反應愈來愈快，知道有危險的地方不能去，知道有機會遇見蛇的時候必須果斷。

突然，你聽見同伴大叫。
你心想，糟糕了。早說了別找蛇了。
他在追尋蛇的過程中，引得蛇不安的攻擊。

這蛇的小牙沒有毒的，因為她依賴肌肉把獵物的氣管壓住，然後生吞下肚。那同伴看著自己佈滿小牙印的傷口，卻興奮地說「我捉到蛇了。」他說今次被蛇一咬，就如趺一跤一樣。站起來下次便跑得更快了。

日落了，所有同行的研究生都對蛇作了第一手的研究。有些被帶回實驗室，朝夕相對。有些卻只是在沼澤中匆匆一會。但他們對於下午所發生的一切，同樣難忘。就只有那個怕痛的你，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也沒有發生。

你等待的大蛇，一直躲在泥巴中。她不是等待你，但她卻等待，也很大機會被等待。如果你勇敢一點，向前走一步，一小步。愛得深以後泥足深陷，也就能勇敢的放手一搏。感情和探險一樣，都是有危險的。同樣，具殺傷性的對象，才具吸引力。

等待，株也會守不住，蛀了一個小洞以後結構損毀。餌是魚，沒有線勾總會游走。

大自然早就教了我們，痛是世上最矛盾的感覺。
忍得住小痛，尋得到大愛。
吃到小苦，嘗到得至甘。
人愈是避凶，愈難催吉。

感情世界中，人更不會咬人。她沒有毒牙，她不吃人肉
那沼澤外的人們，究竟在猶豫什麼？

要走到無邊的草原盡頭，每個人都有第一次，獨自勇敢地走過這危險的沼澤。天鵝走過，小鴨也走過。蟲爬過，蝴蝶飛過，要愛沒有其他通道。在大自然中學會以適者的姿態生存以前，總要以身犯險當一回識者，以解萬物陰陽互動的寶藏機關。

所謂弱肉強食，卻不怎通用了。
強肉繼續吃強肉，弱肉只能吃樹皮。
不努力，或者最後只能自己吃自己。

應聞字母的愛

已經，好幾個星期沒有通電，沒有見面。
對上一次是在MSN中。

妳說我可以等下去，但that's over.妳說自己是個carefree girl，and you hate that way I love you.妳說，有些人相遇就像一個交叉。有種緣份與交錯，本來就是錯誤的。那一個x，使我成了妳的Ex.妳不會再見，不用再談。玩得高興，好來好去。

二十八歲的一個夜，在朋友結婚後的一個夜晚，寂寞的我在酒吧認識了唸大學的妳。事情以後順利得太浪漫。留下電話，火速相遇，妳是我第一位女友。

二十八天後，冷戰了。我不敢說分手了，因為畢竟妳沒有把這二個字說出口。就怪我認識彼此不夠。原來我愛得從不大方。其實我英文不好，其實我的生活並不洋化。其實我們生活的距離太遠。我都知道，只是我以為可以克服。

我呆望鍵盤上「X」那一個方格，彷彿看見我倆在X的軌道上相遇後匆匆分離。X在愛情的字典中，也許代表兩者皆有向心的意思，一步步步往信心的深處，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終於找到了。我們好像「T」那樣，一開始已經面對面就似命中注定。二十八天令我們一同拐彎，生活從此多了九十度的美好。就算是「X」也好，我也相信有天「X」會變「V」，相遇後便停在一處，兩點變一點。結婚生子，同甘共苦，是一個不用細問的美麗的「Y」。拍拖那天起，我知道我們不可能如「I」那樣，一直無阻地走下去，但只要我們有信心，迂迴地「S」，我們一樣能克服彼此的差異。

是的，我是這樣深信的，深信不疑。

人生的字軌上有很多「H」，我們在那一點只能向對岸的過客問句好，然後就得上路各不留印。「X」也好「V」也好，人要走在一起也得依靠緣份吧。我們很難得可以一同站在「A」上，依靠中間微妙的拉力令我們愈走愈近。

初遇妳的時候，我很寂寞，心情就如「U」中的低谷，但原本灰暗的情緒卻被妳陽光的笑臉打散。妳主動地問我何事喝悶酒，令我一下子感到在工作中找不到的關心。我就在地下道短暫停留，那情緒的列車很快便重回人間，什至輕飄雲外。

拍拖後，愈難找到妳，愈難遇上「U」。日子久了，雖說拍拖但卻愛得這樣曖昧，這太難熬了吧？妳的忽冷忽熱，把我的情緒扭曲成「N」。時快時慢，時高時低。若即若離令我遊走於一剎滿足與無盡思念。有時候想瘋了，「N」成了「Z」，紊亂的世界令我不懂如何自處。我知道物質不能把妳留住，卻是令妳熱情地出現的唯一方法。有時候，我看著送妳的皮包上的價錢牌，也不肯定我是否比它更便宜。想妳的夜，興奮看見了妳在線，卻保持沉默；Hi 一句，然後又說行開一會。不只是「N」，是多一倍起伏的「M」了。其實是「M」還是「W」我已分不清，愛有時候總令當局者迷。

其實，我們本來就是不相容的人。成為妳唯一的「I」走到最後，只是我的希望。分離也許是我們的出路，只是我不知道妳會像「J」那樣婉拒，還是「L」那樣斬釘截鐵。畢竟，無論向左走向右走，我們都走不到最後的。而我也在那天聽到妳的想法。

令我突然看通想通的，是因為我昨夜在酒吧中看見妳在我背後，還向其他男生獻媚。說實話，這也不是妳的錯。秀麗好動的妳自不然有一群裙下之臣，我只是「E」其中一道微不足道的橫線。令我難堪的是看見妳嘗試把所有人接上。當「E」成了「B」，我發覺自己原來在妳心中是這樣可有可無。我不想我們那個圓被妳和其他男生的圓依附，這個難看的「B」，令我想起8字。離開，可能是我唯一的選擇，少了我的那一橫，乾脆說一句「F」吧。

也許，妳覺得我很天真，像「O」那樣完美的愛情早已絕種。可是，忠誠是十分重要的。就算不是「O」，也得是完完整整的「D」。妳知道「C」是怎樣形成的嗎？一開始只是無意中有一個他落在我們之間。這一個「P」看似沒有干擾「O」的諧和，卻早已潛伏於我們心間。妳不作澄清放任不管，什至欲拒還迎，「O」總有天不安份的成了「Q」。那一點會一天天滋長發大。最後一把刀那樣卡在我們之中。我不接受「G」，不上不上，還不如忍痛離去。「C」，怎樣也更好看。

其實，相愛是一場人為的意外，當中沒有巧合。我們什至連「X」也不是。卻更像「K」。妳就是那條直線，一直按著自己的軌跡走，是我糊塗的撞進妳的生活。被拉進來的是我，今天我無愧地走，這場畸戀應該提早結束。追妳時清楚地In a relationship，今天也要乾乾淨淨地讓妳我重回Single.至少，我不願自己的名字再無意義地出現於妳的版面上。

我愛妳，但單方面的愛不能令我們走到終點。
離去之時，還望妳也想想何謂愛情。
或者玄機就在二十六個方格之中。

最後一個「R」字，我怎樣也想不到應該怎樣說。
除了聯想起妳的名字外。
再見了，Rachel.

真空煲

想著應否帶飯時，腦海閃中出「真空煲」。

真空煲的內膽是精髓所在。
如果你想煲湯，先把湯料煲滾，然後放進真空煲中蓋好。
就這樣無火煮食，等大半天吧，老火湯便完成了。

真空煲的內膽，其實是冷冰的。
他依賴外來的熱力。
他需要接觸溫熱，才能讓自己繼續溫熱。

真空煲是真空的，他處於一個密閉的空間中。
煲內有分外膽與內膽。外殼固然堅固，但只為保護內膽。
外與內膽中間，永遠隔著一層空氣。
外邊再冷，卻影響不了入面的世界。
內膽再熱，也因為那觸不到的籬笆，外邊的用家永不會知道。

真空煲就是一件令熱情更熱的容器。
為別人保存熱度，同時偷取湯料的餘溫暖身。

真空煲的熱，卻不得不依據空氣，
是距離令熱得繼續熱。

在我考慮應不應該帶飯的時候，我想起真空煲。
我在想，有些人其實就是真空煲。

對於熱度，他願意好好保存，但卻對自己過份保護，怕熱度受到環境的影響。
他選擇被動地保存餘溫，卻不主動的走在火爐上孤注一擇。
儘管最後湯仍是熱，但內膽很快又再冰冷。

外膽是真實的世界，而內膽是內心的想法與感受，
中間的空氣，大概是「幻想」的化身。

我想，沒有火便燒不起來，明火煮食總有他的道理。
那份溫熱的感覺，只是源自煲與內膽的肌膚之親。
熱力沒有了解終會散掉。躲在窩中，始終不能煮成夠火候的靚湯。

有些事情需要水，我們要澆
有些人情需要火，我們要燒。

其實，我們都不應躲在真空煲對不對？
逃避，可能成為扼殺美事的真兇。

去找你的水，去找你的火，實實在在的。
別怕被投入太多被燒傷，
更不要擔心沒有回報空留淚。

不要再當真空煲了。